两次!
两次流鼻血都是因为季衍之!
季衍之肯定也察觉到了,不然不会那么问她。
奚柚躺在床上,望着墙顶叹气,她的形象啊,碎得那叫一个稀烂。
不过,比起她的形象,更糟糕的是季衍之后背的伤。
看着像是被什么条状物打的,明明昨天还好好的,怎么去了一晚老宅就成了这样?
奚柚想不通,秀气的眉心逐渐皱紧。
忽然,她想到一个可能,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了起来。
家法!
可这挨家法的原因又会是什么呢?季衍之昨天没喝酒,更没抽烟。
怎么想也想不通,奚柚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决定去问问季衍之。
下到二楼,她看见林管家进了季衍之的房间,不知怎的,整个人突然就变得悄悄摸摸的,像只猫一样,轻手轻脚地朝那房间去。
房门关着,要想听见里面在说什么得把耳朵贴在门上面。
奚柚环顾四周,没有看见佣人,然后才小心翼翼地凑上去,屏着呼吸聆听里面的对话。
林管家来这一趟是为了给季衍之上药,看见季衍之后背的血色和沾染在衣服上的一些猩红,他没有多想,只当是季衍之自己上药的时候不小心扯裂了伤口。
“在少爷伤好之前,每晚我都会来给少爷上药。”
季衍之淡淡地嗯了一声。
林管家上药的动作很轻,也很迅速。最后收拾好药箱,又向季衍之叮嘱了几句忌口和不要剧烈运动才离开。
及时躲起来了的奚柚微不可察地叹了声,还以为会听到什么呢。
待到看不见林管家的身影,她才准备从这角落里出去,刚要起身,面前袭来一片暗影。
奚柚抬头,真挚发问:“哥哥是属猫的吗?”
“哥哥是属猫的话,那你就是属耗子的。”
季衍之眉眼漾出浅笑,朝抱膝蹲在地上缩在墙角的小姑娘伸出一只手。
小小的手轻轻一握就可以掌控住,多么弱小的小东西啊,偏还是个单纯的,都说了他不是好人,还一次次把手交给他。
季衍之没问奚柚躲在这儿做什么,而是问她:“猫和耗子是什么关系?”
奚柚想了想,抬头看着他的眼睛说:“哥哥知道《猫和老鼠》吗?猫和老鼠也是可以做朋友的哦。”
“可是在哥哥的世界里,它们只是吃与被吃的关系。”季衍之俯身,朝面前对他一无所知的小东西靠近,唇角略微扬起弧度,“不想被吃的话,就离哥哥远点。”
温热的呼吸抚过耳畔,奚柚整个僵住,之前的经历宛如疯长的藤蔓,将她的脑海整个占据,一时间,手脚冰凉。
短暂的呆住后,奚柚使劲推开了季衍之,手脚发软地朝三楼跑去。
跌倒在三楼柔软的地毯上,明明一点也不痛,她却哭了。
这时,手机响起。
一摁下接通,那头就传来徐希言对她哥的激情吐槽,“徐希则说他从明天开始接送我补课,军训的时候还会去学校监督我。靠!别人的哥哥都是宠妹狂魔,怎么到了我这儿就成了封建主义大家长!”
“军训这一点,我也不能忍。”奚柚揉了揉发酸的鼻子,拿着手机进了房间。
听出不对劲,徐希言担心道:“是不是季老爷子因为今天这事儿说你了?我们今天也没干什么啊,就去了一趟KTV。是不是徐希则在季老爷子面前添油加醋了?哎哎小奚奚你别哭啊!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冲动行事了。等明天见了面,要打要骂你尽管来,小奚奚你别哭了好不好?”
其实奚柚没想再哭,也不知道是徐希言的哪句话哪个字戳到了她的哭点,眼泪嗖一下争先恐后地往后涌。
一张口更觉得难受,喉咙里像是堵了团棉花,一个字也说不出。
那头的徐希言急得抓耳挠腮,嘴皮子都快说破了,最后实在没话说了,嘴角往下一撇,“我陪你一起哭。”
哇的一声,把刚从书房出来的徐希则吓了一跳。
这让他想起上次徐希言哭得这么惊天动地,是父母离婚的时候。
徐希则大步流星,迅速到了徐希言房门前,掌心握住门把手刚往下一压,里面传来徐希言破涕为笑的声音,“我这是在安慰你,怎么你倒来安慰我了?我没事的,一滴泪没掉,完全就是扯开嗓子嚎。”
话间,徐希言随手抹掉眼尾的湿润。
见状,徐希则没再多听,轻轻关上门,回了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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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通电话聊了很久才结束,放下发烫的手机,奚柚去了洗手间,看着自己一双红通通的眼睛,沉默了许久。
回过神,她掬了一捧凉水泼在脸上。
徐希言说得对,知人知面不知心,要保护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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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又是阴沉沉的,时不时还能听见天边传来的不大明显的雷声。
今天季老爷子身体不舒服,没下来吃早饭,也不见季衍之,就奚柚一个人慢吞吞地吃着。
最后她拿着一罐酸奶,咬着吸管慢悠悠走向院子里的车拉开车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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