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顾怀衍风头正盛,再看另一边的张允和王川,因贪污银钱被云朵揭发挨了一顿板子后,在床上躺了足足有半月才勉强恢复。

这日王川拎了些补品去探望张允,他被罚了一年月钱,这些补品还是他从牙缝里挤出钱来买的,自己都舍不得吃。

但毕竟是他供出了张允,他怕他会迁怒于他,要是二当家回来知晓此事,说不定把皮都能给他扒了。

王川进屋的时候张允正摊在床上,一脸晦气。

他最近由于受了这档子气,只觉得憋屈,门也不愿出,寨子里的事都以养伤为由能推全推了。

见王川进屋,张允跳起身来,吼道:“你还敢来?看我不打死你!”说着举起拳头就要揍王川。

王川急忙讨饶,道:“允哥,您别激动,兄弟我是专程来道歉的!”说着扬了扬手里的东西,“您瞧我还给您带了礼物。”

张允揪着他的衣领,厉声吼道:“要不是你把我供出来,我至于挨这顿板子吗!现在来装什么好人!”

王川脸上挂着讨好的笑,说道:“我也是被逼急了啊,而且你也说了出了事有你担着,要我放心大胆地做,总不能有福同享有难就我当吧!”

王川一通话说的张允急赤白脸的,这话他还真说过,当时就是随口一说,也没想过会被查出来,现在他再同王川置气就有些说不过去了,只能恨恨松开揪着王川领子的手。

王川见他态度和缓了一些,便将手里的补品放到案桌上,想进一步摘去自己的责任,说道:“说起来都怪那个顾怀衍,心血来潮要去查账,要不是他多管闲事,咱们的事也不会被撞破。”

张允似乎一下找到了泄愤的对象,恶狠狠地说:“没错,我非找这小子算账不可,要不然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王川见张允对他的恨转移到顾怀衍身上,放下心来,故作为难地说:“可这小子身份特殊,我们还动他不得。”

张允啐了一口,怒道:“那怎么办?这事儿就这么算了?”

王川对顾怀衍也是恨的牙痒痒,听张允这么一说,立马附和道:“允哥莫急,兄弟我倒有个主意,不需要我们动手就能给他个教训,顺利的话还能把他送进地牢,再也别想有出头之日!”

张允催促道:“快说!”

王川压低声音说道:“若是让大当家知晓他想逃跑,你说大当家会放过他吗?”

……

这日云朵值守二龙岗,天刚蒙蒙亮就睡眼惺忪地出了门。

快到晌午的时候伙房里的杂役李开春拎着一个食盒火急火燎地从后院冲出来,与刚从外面回来的顾怀衍差点撞个满怀,要不是李开春急急刹住,这食盒非撞飞出去不可。

顾怀衍虽然差点被撞倒,却还是好脾气地问:“李大哥这么着急要去哪里?”

李开春看见顾怀衍像见了救星一般,急切地说:“遇到你真是太好了!我早上吃的半拉窝头是馊的,一上午都在跑肚,正愁二小姐的饭不知道怎么送,既然你在,就劳烦你跑一趟了!”

李开春还没等到顾怀衍答复,就抖着腿将食盒往他手里一塞,急不可耐道:“不行了,我还得去一趟茅厕。”说着就准备往茅厕跑。

顾怀衍及时叫住他,问道:“二小姐在何处?”

“她在水碾桥当值,你出了门顺着西北面的小路一直走,约莫三里地就到了。”李开春说完头也不回地跑了。

顾怀衍无奈地摇了摇头,只得拎着食盒出了门。

顾怀衍离开半个时辰左右,云朵骑着马回来了,她跳下马背,将手中的缰绳扔给门口的陈塘,抬脚正要进院子,就听陈塘惊奇地问:“二小姐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值守一般都是一整日,按说云朵不应该这个时候回来。

云朵哈着手抱怨道:“出门的时候忘记带暖耳,二龙岗那地儿太冷了,简直能把耳朵给人冻掉!”

“二龙岗?”陈塘疑惑地说,“您不是在水碾桥当值吗?顾兄弟给您送吃食去了。”

云朵折转身来,问道:“顾怀衍?他为何要给我送吃食?”

陈塘如实答道:“半个时辰前顾兄弟拎着食盒出门,小的多问了一句,听他说受李开春的嘱托,要去水碾桥给您送吃食。”

云朵心中突然生出一丝不好的预感,也不多说,大步迈向后厨,同时大声喊着李开春的名讳。

李开春听到有人叫他,急急忙忙从后厨出来,见是云朵,明显吃了一惊,唯唯诺诺地招呼道:“二小姐,您今日不是值守吗?怎的回来了?”

云朵眉头微蹙,一个伙房小喽啰怎会知道她何时值守?

她本就不喜李开春扒高踩低的性子,此时冷声说道:“你对我的动向倒是蛮清楚的,我问你,顾怀衍去了哪里?”

李开春陪着笑,说道:“小的见天冷,怕您吃不下冷硬的干粮,就盛了两碗热菜想给您送去,谁知刚走到院里就肚子疼,还好遇到顾先生,他知晓小人的难处,表示愿意帮忙,就拎着食盒走了。”

云朵审视着他,问道:“你让他去了哪儿?”

李开春笑容僵了一瞬,随即疑惑地说:“小的告诉顾先生您在二龙岗当值,怎的二小姐没有遇见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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