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卧槽?!”
嗖的一声,薛九卿背影已经消失在树林之中。这还是苏遇白头一次见到跑得这么快的薛九卿,他不由啧啧称奇。看起来天不怕地不怕的男主角,原来是洁癖么?
拍了拍衣袖刚想爬起来,手摸到了地,苏遇白:“呕——”
草!
……
等两人洗干净重新回到树林外,师徒三人这才重新启程。
一望无际的巨型森林,令人望而却步。两人虽然已经入道,但只是练器初期。一颗能叫普通修士连晋两阶的朱果以及华清澎湃的仙灵之力洗筋伐髓,两人也只是初期而已。两个修炼怪物的丹田容量从一开始就比普通修士大上数倍。
“师尊,丹田容量过大是好是坏?”
“好,也不好。”华清替两个徒弟检查过,这两人不仅丹田远超一般修士,经脉也粗壮超过一般修士数倍,“丹田,是修士体内存储灵力的容器。容器越大,储存的灵气就越多。这般你二人在与人对战时,等闲不会灵力枯竭。一些极耗灵力的高阶术法,你们也能在低阶时使出来。不好的是,丹田的容量太大,进阶所需的灵力就会更多。你二人若想进阶,比一般修士付出更多。”
苏遇白听懂了,修真就像是往一个罐子里装水。水量达到一定的高度,水压才能冲破瓶颈,更上一层楼。但你能用多少水,还得取决于这个瓶子的容量。
“你等二人,修炼务必刻苦。”
苏遇白与薛九卿心中一凛,齐声应是。
“嗯,”华清点点头,“既如此,出发吧。”
再然后,苏遇白看着面前三只一脸呆像满地捉虫子的禽类动物,不得不陷入了无语凝噎。扁头,有点像三角形,大大的凸眼睛,褐色的倒勾喙,从头部到脖子的部分都没有毛,红粉粉的露出里面粗糙的肉。身体相比脖子和细长的腿较庞大,断尾,整体看起来神似鸵鸟。
而他身边的薛九卿,冷冽的冰块脸上看不清其他表情,但从眼神可以看出,比他更懵。
“……师尊,这是什么?”喉咙里哽了哽,苏遇白没忍住提出疑问。
“秃头走禽。”
……秃头他看到了,走禽也可以理解。翅膀这么小身体这么大,想飞也飞不起来。但,这破地方怎么突然多了三只鸵鸟?
如果苏遇白的常识没问题,鸵鸟这类的动物本该活在非洲沙漠里。突然出现在这里,一脸悠闲地啄着虫子,还正好三只,苏遇白突然有不好的预感:“那……做什么用?”而且秃头走禽什么的,真的不是个类称吗?真有叫走禽的鸟?
“骑。”华清一脸这种问题你都问得出来,“还是说你更希望走去南海?”
走的话,倒也不必。
华清难得展现为人师表的体贴:“南海有点远,徒步本尊无事,你们会受不住。”
……原来如此。苏遇白看过不少剧本,修仙之人常年在外漂泊,少不得都有特制的交通工具。华清修为这么深厚,总不能啥都没有吧:“多谢师尊,但师尊你就没有仙舟吗?”
“仙舟?”
“御剑也可。”退而求其次,苏遇白也是能接受的。
“无。”
“实在不行,缩地成寸也行。”含着金钥匙出生的苏遇白人生字典里就没有骑过鸵鸟这么傻逼的交通工具,骑上去他妈掉他逼格。
薛九卿虽然没说话,但那僵硬的站姿,想必内心也是拒绝的。
“秃头走禽虽然是低级妖兽,但能承千斤,日行千里。”华清眼睛缓慢眨动了一下,似有些不解。既然有能带足的东西为何非要仙舟?
“仙府本尊乾坤袋中倒是有不少,仙舟是没有的。”
华清走得是苦修剑道,以前是走到哪里打到哪里,打累了就随便找个树杈睡一晚,从不御舟飞行也没有灵石傍身(最主要的是没灵石,穷得叮当响。),自然就没有这种东西,“我等一路南下,前往南海。虽为振兴宗门,弘扬名气,但也不能懈怠。路上诸多挑战,能为你二人修炼所用。若缩地成寸,几息抵达南海,你二人还如何有实力斩杀蛟龙?”
“修炼并非儿戏,若连这点觉悟都没有,本尊这就将你逐出师门!”
苏遇白心口剧烈一震。
他眨了眨眼睛,似有所悟,立即收起了不满:“是徒儿狭隘了。”
一旁的薛九卿眼睑动了动,面无表情地走过去挑选。
“嗯。”华清见小徒弟认了错,这才点了头,“知错就改,善莫大焉。”
他手一挥,让两人自行选择。
这三只秃头走禽是他刚从西黄沙漠抓来的,还新鲜着。挤挤攒攒地凑在一起瞥向师徒三人,暴突的眼睛暗藏着凶戾。虽然没栓绳子,有华清镇着,一动不敢动。
苏遇白这方狠狠唾弃了自己逸恶劳的习性之后抬头准备选。一抬头就看到薛九卿闷声不吭地已经站到了腿最粗的秃头鸟旁,苏遇白:“薛九卿你!”
薛九卿眼观鼻鼻观心,充耳不闻。
华清一眼扫过来。苏遇白将话咽到喉咙里,退而求其次,选择了腿第二粗的。
华清也不在意,上了最后一只鸟的背便驱使徒弟出发。
不得不说,鸵鸟这种东西真的很难骑,他背上的羽毛是滑溜的。或许这就是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妖兽想在适合的环境中生存下去,果然进化出不少不好抓的特点来。心中感慨,苏遇白朝天翻了个大白眼。他妈的身高腿长终于成了他人生的短板。上个鸟而已,他一而再再而三地跨不上去。或者,就算是跨上去没走两步便滑下来,他不由暴躁。
目光投向了一旁。清盘腿打坐地端坐在秃头鸟背上,稳得不动如山。苏遇白看了几眼确定无法胜任这样的姿势,于是又投向了薛九卿。
薛九卿不愧本书男主角,第一次坐就稳得一批。
当然,忽略他掐得傻鸟翻白的那只手,他姿态堪称傲然飘逸。
苏遇白忍不住嘲笑:“……师弟,你的鸟快萎了。”
薛九卿一僵,缓缓地转过头来。
苏遇白扬了扬眉,目光斜向下,示意他自己看。
薛九卿顺着他看下去,那是一对暴突的要裂开的鸟的眼睛。他手被烫了似的瞬间松开,冷淡的神情有一瞬间的裂开,转而姹紫千红地开起染坊。那对藏在墨发中的耳尖通红,烧红的铁一般。薛九卿面无表情地瞥苏遇白一眼,转过头,目视前方。
苏遇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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