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清:“这镇子在吸收修士的灵力?是你干的?”
那白玉面具男人却好似听不见,只一味地提剑攻击。他凶悍异常,招式狠辣且处处刁钻。
只见半空中他的身影化作一道白光,然后,数万只光剑在黑暗中乍现。那男人挥剑的瞬间,以雷霆之势击向了华清。这已经不是下灵界该有的实力,这个男人至少出窍后期!
华清一味地躲闪,不攻击便根本甩不开这个男人。或许是这个泽平镇的古怪之处,仿佛天地都是这男人的眼睛,华清闪到哪里他的剑追到哪里,势必要置他于死地。
“还不动手?”白玉面具男怪异地笑着,“如此正好,呵呵呵呵呵……”
“让开!”
面具男手一挥,地面一瞬间涌现无数的根系。仿佛怪物的触角,破土而出。原来,地底下遍布植物的根系,那水桶粗的根系伸展出无数的触手,所到之处一片灰烬。
面具男悬在半空,目光锁定了华清:“来这里的所有人,都将成为泽平镇的养分!所有人!包括仙人,一个都逃不掉!”
华清眼中终于闪现了一丝不耐,抽出了腰间佩剑,指向了面具男人。
“让开,或者死!”
……
而在镇子的另一面,苏遇白顺着山坡滚下去,终于在撞到地底的什么东西以后晕了过去。
等他睁开眼,已经不知过去了多久。
骨头散架一样的疼,万幸的是四肢尚且健全,没受内伤。苏遇白挣扎着爬起来,四周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按照时间推算应该还是在黑夜,外面不知道怎么样了,地下非常安静。苏遇白慢吞吞在怀里摸,摸许久,摸到了一颗婴儿拳头大小夜明珠。
举着站起来四处走动,夜明珠的光足以照亮这一方空间,这似乎一个破旧的地下神庙。
到处残垣断壁,碎石砸落,地面一个接着一个巨大的坑。隐约有巨大的树根盘踞在此,多足虫一般的根须从地缝里钻出来,地面积灰的边缘,一簇一簇的的青苔庙。正中央的神像倒了,脑袋被砍断还是倒下折断的,神像没有脑袋。香烛台和祭祀器皿早已锈迹斑斑,所有的一切都在无声地诉说着灭亡。
地底下的潮气越来越重,但奇异的是,外面无所不在的浓郁腐烂气味在这个破旧的庙宇中仿佛被什么东西隔绝了一般,什么都没有渗透进来。
这里除了年久失修和老化的味道,意外的令他呼吸顺畅。
苏遇白绕着神像走了一圈,在神像的下面发现一把压着剑的石雕。那剑上可有八卦乾坤的纹路,剑背雕有狰狞的龙纹。方才看神像身穿广袖长袍,苏遇白原以为是个文雅的神灵。等发现这柄剑,才恍然发现道袍下面是铠甲,这庙宇估计曾经供奉的要么是个剑神,要么是个武神。
到处都在滴水,滴答滴答的声音,好像是从头顶低落下来。苏遇白蹲在石像跟前,又注意到他弯曲的右手手腕上刻了一朵梅花形状的印记。
“嗯?”怎么又是梅花?
苏遇白摸了摸左边眉峰,他这里也有一朵梅花烙印。
没感知到危险,苏遇白重重吐出一口气,靠着神像坐下来。身上实在是疼的厉害,虽没伤及骨头,但一夜担惊受怕,他这会儿又困又累。
滴答滴答的声音,像是催眠曲。不知不觉,苏遇白靠着神像就睡了过去。
等他再次清醒时,明显感觉神庙里亮了一些。虽然还是昏沉,但据现在的可视度,苏遇白估计外面天应该亮了。摸着黑,苏遇白在破庙里到处摸索。只是这个地方好像封闭了,转悠了一圈,没找着出口。昨夜黑灯瞎火地掉下来,他根本想不起来自己是如何进来的。
心里有些着急,不知外面薛九卿如何了,苏遇白歇抓着头发告诉自己冷静。
神庙的空间并不大,约莫三四间屋子打通那么大。成长方形,用九根祥云的柱盘龙柱子支撑着,撑着小空间不崩塌。苏遇白举着夜明珠,小心翼翼地四处走动。
他走得很慢,走一步探一下。大概很快就以逆时针的方向走过了一圈。
这好像是个封闭的空间,门窗早就被掉落的石头封死了。封死的地下空间,不怕毒蛇猛兽,就怕久了会窒息恐慌。苏遇白安慰自己,既然能进来就应该能出去。出路肯定有,他深吸一口气,趴在墙壁上一块砖一块砖地敲。
地面漏水的声音越来越响,悉悉索索的,似乎有另外的生物在。
隐约觉得不对,他骤然回头:“什么东西?出来!”
悉悉索索的声音就是一顿。
苏遇白冷汗冒出来,贴着墙壁噌地一下抽出破魔剑。就听到耳边的空气震动了,气息声音萦绕耳边。再然后,一道清银铃般的笑声骤然响起。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真好玩儿,”小女孩儿声音,高兴地拍着手,“真好玩儿~”
苏遇白厉声道:“你是什么人?”
“真好玩,哈哈,真好玩儿~”
小女孩儿听不懂人话,仰着脸冲苏遇白笑。小脸上挂着不谙世事的笑。她一边笑一边拍手,明明是看着苏遇白,话却好像说给别人听,“你这个人很有意思,我没见过你这样的人哎~~”
苏遇白怒而提剑一刺,小女孩儿却如镜中花水中月散开了。
苏遇白:这他妈的都是神马玩意儿?!
寂静加剧了心中的恐惧,苏遇白心都提到嗓子眼。
夜明珠的光只能照亮这一块地方,未知的恐惧令人头皮发麻。就在这时,突然从天而降一个血迹斑斑的人,重重地砸了下来。碎石夹杂这巨大的撞击声,仿佛要将这个破庙砸塌陷。苏遇白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抓起破魔,后退三四步避开。
那血淋淋的人被碎石压下去,灰尘弥漫。滴水的声音突然消失了,四周恢复死一般的寂静。苏遇白拿着剑走过去踢了那人一脚,那人仿佛死了一般无声无息。
连提了好几下,没反应。他正准备上去补一刀,让这家伙死得透透的。那人却在长久的窒息中重重地咳嗽了一声,活过来。紧接着,粗重的喘息声响起,听着声儿有点耳熟。苏遇白小心地凑过去,用剑将人翻过来,发现是昨夜与他分开的薛九卿。
不知经历了什么,他衣裳被鲜血浸透。湿哒哒地,瞬间在地上氤氲出一团血渍。
血水沾湿地面,借着夜明珠的光,苏遇白发现他胸口被利爪抓出来的伤口深可见骨,还汩汩地冒着血。就分离这么一会儿,薛九卿半死不活。地血迹越来越多,照这个架势,薛九卿不久不是死于伤口感染也会死于失血过多。
这个地方除了一尊石像,什么都没有。
薛九卿的衣服被血湿透了,腥膻的血腥气刺鼻,还夹杂了尸臭味。苏遇白吐出一口气,脱了外衣,将里面内衬的亵衣脱下来,撕成一条一条的。不过皇帝用的布料就是好,撕扯起来极不方便。就在苏遇白专心包扎伤口,薛九卿的血顺着地缝无声地渗到地下。
地砖缝隙伸出来的根系吸到了新鲜的血,兴奋地颤抖了起来。仿佛有灵魂一般剧烈地抖动了根系,那些根须突然暴涨,变粗变大。
嘭地一声,巨大的根系从地砖里钻出来,猝不及防扎进了苏遇白的胳膊。
苏遇白吃痛,刚要挥剑斩断,就感觉眼前一阵晕眩。身体晃动了两下,倒在了薛九卿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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