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慧不太确定叶离这是又变到那个年岁里去了,试探着唤了声:“公主?”
看到她没说出些奇怪的话来,凡是问:“我,我怎么在这儿,法师,我们不是在寒潭底下么?”
叶离揉着太阳穴,抬手间碰到桌上的面碗,狐疑望着两人。玄隐收回手指,出声道:“先前在寒潭时,洞主虽用定灵珠消掉你额上的角和手上的鳞甲,但也让你受到影响,退回稚童。现在,可有哪里不适?”
叶离不由腹诽,定灵珠这不良反应也太恐怖了,还能把人变到小时候去,也不知道原主小时候是什么样子。
她环视周身,除了脑袋有些晕眩,别的倒没什么,便道:“应该没事,这是?”她指指面碗,“给我的?”
智慧哑言,阿离如今是公主身份,身份尊贵。若要知道她把自己认作儿子,认师兄作夫君,不仅和师兄宿在一屋,还亲手给师兄做了长寿面,岂不该羞愤泣泪?
好在玄隐这时轻声道:“不是,是做给拙僧的。”
叶离对这面的气味和卖相着实不太认可,下意识以为是智慧做的,勉强夸道:“智慧小师父果然巧手,这面,看着都,嗯,色香味俱全。”
智慧无辜接下:“呃,那,多谢公主夸赞。”
叶离刚一张口,肚子里便咕叽咕叽闹了几声。她微许尴尬,做饭么,不会。要不去外面转转,先填饱肚子?
玄隐唇角微翘,看了眼智慧。智慧了然,把手里拿的素包搁下,道:“公主吃这个垫垫肚子。”
叶离:“多谢小师父。”
叶离咬下第一口,系统小老弟熟悉的声音再度上线。
“李叶离虽缠绵病榻多年,却不是形销骨立的枯柴身形。她肤色莹洁光润,胸前软玉正能一握。穿上这样一缎绡红纱织裙,既有小女儿天真无辜之纯净,又有女子娇媚婉转之风流。
她赤足而上,行走间轻纱滑落肩头。玄隐平静视她,眼中通透,同白骨众生,树木芳草一般无二。李叶离缓缓软到他膝头,颤声问他:‘法师能渡天下人,可不可以也渡我?’。”
“咳咳,咳咳。”叶离接受完信息,一时没准备,险些岔气。
原主这得受什么刺激,用美人计来勾引玄隐,这能有用?她接过智慧递来的茶水,间隙瞄了眼玄隐。
两人一路从开元寺到北梦山,玄隐仿佛没有好奇心这类情绪。抑或是修为已堪顶峰,万物衍生在他眼里比之流水还要清澈,实在挑不起那点好奇心。
但人若不对先事物产生好奇和疑惑,怎么会对其产生喜欢和憎恶。李叶离实惨,踢到块看似大爱其实是无情的铁板。
叶离囫囵想了圈,院子里一阵窸窸窣窣地震颤,不知哪来跳进来了一只毛发脏污瘦骨嶙峋的野猫。它灵敏走到门前,竖着猫尾频频冲叶离喵喵叫唤,却不敢再靠近一步。
智慧定眼一看,道:“有人在这猫身上用了灵力。”
叶离:“有危险?”
智慧:“灵力微弱,没有危险。”
叶离走到门边,野猫伸长脑袋蹭她的裙摆。她半蹲下来,伸出手。野猫嘴一张,吐出一撮色泽光滑的青灰毛发。
“喵~”野猫冲她连续叫着。
叶离拨了拨毛发,吃惊说道:“是京墨身上的毛。”
野猫像听懂似的,连连点头,前爪开始扒拉着她的鞋尖。
玄隐探过野猫身上附着的灵力,肯定道:“京墨出事了。”
野猫对着烈日,学青狼的架势嗷嗷叫了一声,灵力马上要失效了。它率先跑到院外,半路回身朝叶离看一眼,立即返身冲,三人赶紧追上去。
野猫跑得极快,一眨眼的功夫,就没了影子。玄隐用灵力追踪它的痕迹,在小巷里绕来绕去,随后来到一堵高墙下。
高墙长度惊人,说不出的豪华气派。这高墙围起的院子富丽堂皇,墙壁外涂的是西边漆城出的石墨蓝,日久飘香。顶端用的是南郡特制的琉璃瓦,一片都要普通人家吃一年。
野猫的踪迹就是在这儿消失的。
叶离不安问:“会不会有人将京墨抓起来了?”
有些邪门道士修士会用妖的内丹来增加修为,京墨再不济也有千年元寿,内丹对他们而言,乃是大补。
智慧拿不准,说道:“这石墨蓝漆的味道,有些特别。还有这琉璃瓦的摆放,不像是寻常的布局。”
若要仔细说,便是这宅院,有点邪性。可这内底,竟未让他觉得不适和抗拒,反倒某类熟悉的气息,隐隐吸引着人跨入其中。
他将目光投向师兄。
玄隐自来到这儿,便一直沉默不语。他放出的灵力能轻而易举穿到里层,照旧可探到每一样事物,每一个角落的动静。
太过正常了。
他沉声道:“我先去看看,智慧,你留下照看公主。”
“是,师兄。”
智慧和叶离两人躲到巷子一角,默默观察。
此时毒日当空,两人在这儿还能听到不远处哪家婴儿的啼哭。小婴孩嘶声力竭地哭着哭着,忽如一根让人乍然剪断的琴弦,没了声响。
叶离调转视线,垫脚望了望,循声走到一户屋前。
屋门虚掩着,里头黑漆漆的。
“公主?”智慧兀地在身后叫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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