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饮冰站在原地,内心惊疑不定。墨影沉沉压在她肩膀上,难以支撑。云饮冰便把墨影放下来,孤立黑暗之中,神色凝重。

这股香味,似曾相识。

但她却忆不起来是在哪闻到过这股香味……是某种大牌香水的气味吗?

她内心忽然想到了什么,悚然一惊。

雅小姐。

云饮冰曾与雅小姐有过两面之缘,每一次见面时,雅小姐都环佩叮当,香飘十里,那香味似胭脂似熏香,大抵与风月场所有关。而在这更深夜半、秋雨霏霏之时,她的鼻尖隐约萦绕着的,除了木头腐烂的气味,就是这股香气。

仿佛是为了印证她的这种猜测,只见聚义厅一角的上空,忽然亮起一朵烛火,烛火呈幽幽绿色,一看便不似人间之物。云饮冰一惊,抬起手掌,遮住额头的火焰魔纹。

灯火照映的角落,传来一声女人的叹息。

“既已出现,何不现身一谈?”云饮冰冷声问道。

那女人又是一叹,方才哀怨地说:“你一来,就打打杀杀了,杀我灭渊楼两名手下,倒让我如何与你好好叙旧?”

云饮冰放下遮住额头的手,魔纹已被遮掩妥善。她俯身,拾起墨影丢弃在地上的铁剑横于身前,侧耳聆听空气之中的动静。

雅小姐果真在此处。

这么说,这座寨子闹鬼的事情,与雅小姐是脱不开干系的。

原著之中,如果疯批也有浓度的话,雅小姐应该已经结晶了。她干出什么事倒都不奇怪,可能今日还在与某个势力亲亲热热哥俩好地合作着,明日就甩开两把弯刀把这支势力杀了个干净,纯粹是因为她觉得这么做有趣。

所以,如果她真的毫无缘由剿灭了一个匪帮山寨,亦没有什么值得奇怪的。

“既然已经过来,为何不与我一见。”云饮冰握紧了剑柄,冷声道。

湿冷的空气之中,再度传来了一声叹息。

聚义厅顶部,鬼火闪动之处,雅小姐那刻意压得柔和的尖利声音再度传来。

“孩子,若你愿意过来,我自会说给你听。”

云饮冰倒是不介意走上前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她担忧地看了看脚下的墨影,墨影仍然昏迷在地,丝毫没有醒转的迹象。

“你不必担心于她,”雅小姐说,“我若想要杀她,几十年前早就杀了。”

云饮冰听闻此话,仍然是握着墨影的铁剑,迈开脚步,缓缓靠近灯光亮处。

待她终于走近烛光亮处时才发现,原来是聚义厅的木制天花板上有一个硕大的窟窿,可供一人通过,下方还放着一把竹制的扶梯。而那点幽幽火光,正是从天花板上的窟窿透出来的。

云饮冰站在竹梯下方,抬头望向那窟窿,忽然一张鬼脸自黑暗中出现,吓得她差点一剑刺出。但紧接着,她就发现那其实不是鬼脸,而是雅小姐那张浓妆艳抹的脸。

“上来吧,孩子,”雅小姐用一种低沉温柔的声音说道,“上来吧。”

之前两次见面时,云饮冰觉得雅小姐的声音十分尖利难听,但是当雅小姐用这种耳语般的声音对她说话时,云饮冰又感到这声音沙哑之中仿佛充满了奇异的诱惑。

也罢,上去就看看她究竟有何阴谋。雅小姐到底不是墨如渊,若果真情况危急,便是使出魔功,又有何妨。云饮冰这般想。

她一手仍然持着铁剑,另外一手抓着倚靠墙边放置的竹梯,爬了上去。

“小心,孩子。”云饮冰每爬一步,雅小姐都如此嘱咐道,仿佛云饮冰果真是个年幼稚儿,稍不注意,便会从高处失足摔下去一般。

云饮冰当然不是连爬个梯子都可能会跌下的运动神经障碍选手,更何况这段竹梯本也就不够高。总之,云饮冰并不费力就等到竹梯顶端,同时纵身一跃,站在了天花板顶端。

雅小姐手上提了一盏灯,此灯十分特殊,其火光闪动不停,灯光一会儿呈红色一会儿呈绿色,恰似LED灯一般,异常炫目。除此之外,云饮冰察觉到房顶之上的阁楼空间异常宽阔,还隐隐有一股奇怪的气味。

似草药,似血腥,似腐烂的肉,混合着雅小姐周身脂粉的香气,格外难闻,令云饮冰不由自主皱起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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