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无言,莫莱特跟在艾琳的身后,来到教堂最后边最宽广的神圣大殿,这里一般是主教以及圣职者活动的地方。
大殿整体呈一道向内弯曲的对称弧度,几排木椅和入门殿堂摆放的风格一致,层层间隔向前排列。
如果能从天空俯视,就能发现这里和教堂前中部分的圆形构造共同组成日月的图形。
阳光透过四周墙壁上的窗户倾洒进来,通过玻璃的折射显得更加璀璨,再搭配上极具宗教风格的装饰,使整个大殿更加的庄严神圣。
“就在这里吧,不会有人打扰。”艾琳在大殿里转了一圈说。
“你想跟我谈什么?”
“随便聊聊家常,过去的遭遇什么的,我对你很感兴趣。”
莫莱特眉头微皱盯着笑盈盈的艾琳,不明白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来啊,坐,别这么严肃嘛。”
艾琳随便挑了一排坐下,一手搭在椅背上,另一手拍了拍自己身边的空位。
“我又不是魔女,还能把你生吞活剥了?”
莫莱特狐疑地看了艾琳一眼,然后坐到了间隔了一条路的另一边,沉默着等她先开口。
“怎么这副表情,还没缓解过来吗?”艾琳轻笑一声,“这可不行啊,你还不如我当年第一次执行惩戒呢。”
“当年……我看你的年龄不会比我大多少吧。”
莫莱特瞥了艾琳一眼,觉得她应该跟希妮雅差不多大。
“你真的是贵族后裔么?真没贵族风范,不知道随便讨论女孩子的年龄很失礼吗?”艾琳以一种抱怨的语气说道。
“我没学好贵族礼节那还真是抱歉了。”莫莱特白了她一眼,又沉默下来。
空气中一时间陷入了寂静。
“我认识你父母,你就不想知道你父母的消息?”
过了一会,艾琳打破了沉寂,让莫莱特稍稍提起了注意。
自己从没见过的便宜父母……不是五年前就已经失踪了?
莫莱特听人谈起过曾经的‘自己’每天去镇政府和教会闹腾的事情。
因为老男爵夫妇是在艾尔诺庄园里突然失踪的,教会派人在庄园里调查过。
但莫莱特没有曾经的记忆,也不知道后续发生了什么。
他只知道父母失踪这件事后来不了了之了,甚至连‘他自己’都放弃了要求镇政府和教会寻找他们。
也就是那个时候起,‘莫莱特’陷入了浑浑噩噩之中。
时间一晃,五年过去了。
莫莱特看向艾琳,和她淡金色的眼眸四目相识。
那种古兰无波,平静到极致的眼神令他感到稍许的不适,于是错开了视线。
“你知道我父母的消息?你跟他们是什么关系?”
“看你的样子,你似乎不太想知道?”艾琳的话语少了刚刚调笑的意味,自顾自道,“嗯,也是,已经五年了,五年的时间可以冲淡很多东西。”
不知为何,莫莱特听到艾琳这么说,心里没由来的一阵烦躁。
“所以,可以告诉我他们的消息了吗?”
话音刚落,低着头的莫莱特感觉到阳光被什么东西遮挡,刚一抬头就被吓了一跳。
没有任何动静和声响,艾琳就这么站在了他的面前。
“你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吗?”
“连基本的防范意识都没有,我倒是觉得你还没做好准备。”她的语气有些冷漠,跟刚刚比起来仿佛换了一个人似的。
艾琳并没有在意莫莱特的态度,跻身坐在他的身边,抬起下巴看向大殿顶部绘制的彩色壁画。
“你知道头顶壁画里描绘的是什么内容吗?”
莫莱特顺着她的视线抬头看去,那是一张色彩斑斓的画卷图案。
壁画最中央的位置并列着红色的太阳和银色的弯月,点点光芒闪现,驱散了漆黑的云雾。
在它们的周围,一群全副武装的人类正跪倒并祈求着什么。
图案向周围延伸,各种造型怪异,张牙舞爪,颜色深沉的‘怪物’正朝着中间的人类逼近,但全都被日月的光芒阻隔在外。
“那是星月圣教的过去?”
莫莱特完整地看完壁画的内容,忽然感到自己眼睛有些胀痛,两行泪水不受控制地顺着太阳穴滑落,浸湿了两鬓的头发,赶紧移开了目光。
他了解壁画的意义,但他看不懂上面绘制的内容是什么意思。
“没错,教会的过去,也是人类历史上最为黑暗的时代……”
艾琳笑了笑,但她的眼眸中不含丝许笑意。
她没有讲述人类的那段过往到底发生了什么,因为这一段历史连史书典籍上都不曾记载。
鉴于自己刚刚看完壁画后的状态,莫莱特也没敢去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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