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我们……”碍于捕快就在旁边,王厂也不敢还手,只得一边躲闪一边试图解释。他到现在都还有点懵,他们这群人虽然平时都做些小偷小摸的勾当,偶尔在花街和那些窑姐打情骂俏,但是也是绝计不敢碰良家妇女的。
袁嫂子虽是女流,也毕竟是长期干辛苦活儿的,力道不小,王厂和黄牙都让她在脸上挠了好几道指甲口子。
几位小捕快站定,将闲汉围在中间,“铮”的一声齐刷刷拔出腰间佩刀,闲汉们吓了一跳,脖子一缩都不自觉的往地上蹲。
为首的年轻小捕快上前拦了下袁嫂子,转头俊目一瞪将所有人扫视一圈,厉声喝道:“好大的胆子!大庭广众之下辱人名节!按大雍立律,毁人名节辱人清誉者,一概严惩不怠,你们可知罪?”
“冤枉,卫大人,冤枉啊!”王厂顶着满脸抓痕,苦不堪言的叫屈,“我们没有碰她们,调戏良家妇女的罪名有多重我们是知道的,怎么可能动她们呢?”
被称为卫大人的年轻捕快重重哼了一声:“冤枉?笑话!你们一群人围在这里,难不成还是那两位姑娘自己撕破衣衫的?”
“对啊对啊,真的就是她们自己撕破的啊!”黄牙迫不及待的应道。
一群小捕快惊呆了,没想到这世上竟然还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一个小捕快上前一脚踢在黄牙膝窝处,黄牙扑通一声跪下去。
小捕快满脸鄙夷:“跪好,闭嘴!敢做不敢当,还诬陷人家姑娘自毁清誉,你还是不是男人!”
黄牙:“我……”
他有口难言。
卫捕快不再看他,转向钟姚。
“姑娘,你先将刀放下,有什么事慢慢说,我们在此定会为你主持公道。”
袁嫂子上前去小心将钟姚手中菜刀夺下。
“姑娘可否说说,到底发生了何事?”
钟姚吸了下鼻子,惊魂未定的将前几日的事情说了遍,又接着说:“直到今日,这群人看我姐妹二人的眼神越发露骨,甚至多用下流言语调戏,我心中害怕,便叫嫂子去报官了。谁知嫂子刚走,这群人便按耐不住,开始动手动脚起来,我们不依,挣扎间便被他们撕破了衣服……大人,你们可要为我们做主啊。”
她语气哽咽,说不下去了。
“你他妈……”王厂没见过如此不要脸的女人,气的想爆发。
“干什么!蹲下!谁准你说话的!”小捕快一脚将他的话踹断。
小捕快们将这个一脸雀斑,丑丑胖胖的姑娘打量一遍,看向王厂和黄牙的眼神有点复杂。
——你们这群闲汉真是品味独特啊……
王厂有口难言:我不是,我没有,别胡说。
卫捕快见另一个姑娘被胖姑娘护在身后,看不清脸,遂偏头关切的问:“后面那位姑娘可有受伤?”
闫清从钟姚肩后怯生生的露出脸,一张芙蓉面梨花带雨,脸色苍白,薄唇紧抿,一看就是吓的不轻。
小捕快们:!!!
这群小捕快都是些血气方刚的小伙子,都还未成亲,如此漂亮柔弱的小娘子要让自己遇见了放在心尖上宠着都来不及,竟然有人敢欺负她!心中更是不忿,转头又狠狠踹了闲汉几脚。
闫清抬手指着黄牙,哀哀戚戚的说:“我好害怕……这个人,前两日说,说要我陪他们喝酒聊天,要我伺候他们,把他们伺候高兴了才会放过我们……”
小捕快们一听,又气的围上去对着黄牙一顿拳打脚踢。
黄牙被揍的哀声连连。
卫捕快见闫清抬手露出一截白皙细腻的皓腕,眼神暗了下,思考一二,将自己外袍脱下,上前披在闫清身上。
没人注意他耳尖绯红。
钟姚:……
什么意思?然后呢?这儿还有个光着膀子的大活人你们看不见了?
袁嫂子这时也反应过来,匆匆去灶台下的柜子里将备用的外衫拿出来搭在钟姚肩上。
卫捕快走到王厂面前冷声说:“王厂,平时你在城南那边偷鸡摸狗没犯大事也就罢了,如今竟敢跑到衙门面前来造次,怎么?真当衙门办不了你了是吗?”
“卫大人,我真的是冤枉的啊。”王厂此刻才算完全反应过来,他做梦也没想到这两女人这么绝,用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法对付他,此刻也顾不上其他,只得坦白:“我们是受人指使来这里的。”
他指着街头的摊子:“打头那家姓杨的摊主是我远房的亲戚,是他们叫我们来的,让我们阻止豆花摊子做生意。我们真的只是来占了几天的座,绝对没做别的事!我们绝对没有碰她们!”
卫捕快抓住了这句话的重点:“好啊!不但当街毁人名节,还结党营私,恶性竞争,蓄意破坏他人生意,罪加一等!”
“来人!将这一干人等全押回衙门,还有那杨姓摊主,一并拷回去!”
王厂:“……”
卫捕快转身对闫清轻声说:“也请两位姑娘随我们去一趟衙门,审讯中需要你们作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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