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盛真厉害,”艾新说,“真羡慕会写歌的人。”
你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你之前不得志的时候曾将我的草稿纸踩在地上或者撕碎了扔掉,说写歌有什么用该糊还是糊一辈子都翻不了身。
盛知新眉心蹙了下,如坐针毡,低声道:“你他妈不贴人是不是不能独立行走?”
“小盛,我们不能心平气和地说说话吗?”艾新叹了口气,“之前在岛上的时候也是这样,你写,我在旁边看,那个时候真好。”
是啊。
那个时候盛知新没背景没朋友也没人愿意和他交好,每天最大的乐趣就是自己创作和听歌。
可是后来身边多了个陪他写歌和听歌的人。
盛知新目光微动,刚回忆起那个时候的美好,左肩上忽然落下一只手。他吓了一跳,倏地仰起头,看见了不知何时站在自己身边的温故。
“巫桐说想和大家一起写,”温故笑了下,顺带把人往自己这边拽了拽,“他觉得光你一个人干活怪不好意思的。”
艾新瞥见他,刚刚还笑着的一张脸倏地冷了下来,慢慢从盛知新的右肩上拉开距离。
身旁那个不安分的热源鸣金收兵,盛知新松了口气,连忙站起来要跟温故走。而温故像是刚发现他身边有个艾新似的,微微扬起眉:“不好意思,刚刚没看见你,我没打扰你们说话吧?”
盛知新连忙道:“没有的事,我们刚刚其实也......”
“温老师,我不会写歌,所以想让小盛教教我,”艾新对着温故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可是他太谦虚了,说教不好我,我就想如果您有空的话......”
“学什么写歌?过来和我练舞。”
林子晋不知从何处冒出来,趁着艾新含情脉脉地对着温故说完话前将他一把拽走:“舞还没教你,你倒有时间学歌?”
“对不起,真没看见他,”等盛知新走了,温故才低声说,“要是看见他在这儿我就不过来了,都怪我,他不会又生气了吧?”
盛知新摇头,坐回垫子上,将草稿本递给温故:“温老师,你看我这么改行不行?”
这间工作室的地都是大理石瓷砖的地,只铺了个小垫子供人坐着。而这块小垫子又确实小得可以,所以两个人坐在上面的时候相当挤。
盛知新有些不自在地悄悄往旁边挪了下。
他的小动作好像被身侧的人察觉到了,温故体贴地也往外靠了靠,低声道:“挤到你了吗?”
盛知新刚要说话,一道清新的木质香便肆无忌惮地撞在了鼻尖上。
好像是温故身上香水的味道。
很熟悉,就像在什么地方闻过。
“怎么了?”
他从回忆中抽离开,欲盖弥彰地微微低头:“我觉得这里还可以改一改,你觉得呢?”
好不容易能写点自己喜欢的,盛知新说进入工作状态就进入状态,抛掉刚刚那些其他的心思,开始一小节一小节地细抠,誓要精益求精,让这首歌比YOUNG唱的那次还要好听。
***
直到晚上五点,他们这首歌的所有改编和排练才结束。
盛知新作为这首歌的总策划,刚开始按着每个人的音域抠小节,抠完又顺手写了个和声交给巫桐,搬了把椅子坐在他面前给他上发声练习的课。
巫桐受益匪浅,坐在凳子上抱着木鼓不想走,两眼放光:“再练一会儿。”
“好啊好啊,”盛知新状态还在,不饿也不累,整个人都处于一种十分亢奋的状态,“我和你说你这句其实还可以换一种处理方式......”
“盛哥,你真的很厉害。”
巫桐一张脸本就很正直,此刻认真夸人的样子显得更一本正经:“我见过挺多......咳,立才华人设的流量,但一问连个和弦都写不出来。你不一样,一下午能把改编做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我很喜欢你,以后有机会的话,可以合作吗?”
盛知新听见那句“喜欢”时心里“咯噔”了一下。
现在这些人都愿意把“欣赏”用喜欢代替吗?
还没等他回答,温故便背着那把吉他走到两人身后,岔开话题:“出发吗?再不出发就要晚了。”
这间工作室离音乐节的现场很近,下楼走一会儿就到了。林子晋和艾新要化妆换衣服,比他们三个晚一点到了现场。
虽然这支舞是根据YOUNG的舞台改的,但提供的演出服没有现代装,而YOUNG的舞又是劲舞,所以林子晋巧妙地将其改成了民族舞。
盛知新见过他穿女装,却还是第一次见到穿古装的林子晋。
好像有一种人天生就是衣服架子,换上什么衣服都合适。那双桃花眼里无论何时都带着一丝笑意,配上手里一把白色的折扇,像从画里走出来的翩翩公子。
盛知新姓颜名控,看得有点发愣,被人揪了下脸。
林子晋坏笑着问他:“我好看吗?”
盛知新迷迷糊糊地点了点头。
“那小盛老师考不考虑录完综艺跟我走啊?”
他还没回答,就听见温故在自己身后轻声道:“小盛来,再对一遍我这个和弦。”
盛知新连忙应了一声,转过头去和温故说话。
林子晋合了扇子抵在眼角,嗤笑一声:“切,小气鬼。”
盛知新一心一意地低头研究谱子,温故微微抬眼,冲着林子晋勾了下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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