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妃本想与虞贵人说几句交心的话,不想陛下先来搅局,倒是把她给拐了回去。及一众仪仗出了长禧宫的大门,虞枝心才觉得耳边清净了些。转头想起仍有一院子的嬷嬷宫女等着她安排,不免又是一通烦闷。
偏又不能当着嬷嬷们的面发作出来,只得端起笑脸道:“劳烦四位姑姑照应我,若是我有哪里做的不足,还请姑姑们教我。若是各位在长禧宫住的有什么不顺心不遂意也只管告诉我。”
四位姑姑齐称不敢。又各自通报了姓名。两位御前尚义称作刘姑姑和慧姑姑,两位礼教司仪称作谭姑姑和齐姑姑。
虞枝心与她们见礼,又道:“几位姑姑可别拘束,嫔妾不过是个贵人位份,得陛下抬爱才将几位请来。嫔妾在几位姑姑面前当不得个主儿,是向姑姑们学习请教的。”
又笑道:“偏我自个儿的宫女都是内务府给挑好的,与几位姑姑选宫女这事儿实在不敢胜任。要我说,各位姑姑看着自个儿顺眼的选了,总比我什么都不知道的乱指派来的好。”
四位姑姑对视一眼,由刘姑姑上前回道:“多谢娘娘恩典,奴婢们就却之不恭了。奴婢等来时陛下交代过,娘娘年岁小坐性差,宫规只管慢慢学,不必太拘谨。奴婢看娘娘方才从外头回来脸色不是很好,不如娘娘先回去歇着,什么时候愿意学了,什么时候招奴婢们来伺候。”
虞枝心正纠结要如何打发这几尊菩萨,听她这么说,简直瞌睡遇上了枕头。忙顺坡下驴点头道:“如此甚好,姑姑们也好生休息会儿,等嫔妾抄宫规时再请姑姑们。”
一番别过,虞枝心强撑着姿态礼仪回到偏殿,立时躺的仿佛一条动弹不得的咸鱼。白桃看的好笑:“好歹洗把脸脱了外衫再躺,也不嫌这一身硌得慌。”
虞枝心被她和秋楹七手八脚的架起来换衣裳拆头发,生无可恋的哀叹道:“我抄宫规已经很委屈了好吗,陛下什么毛病啊,还找这几位大佛来看着我!是生怕我过的太自在吗?”
“娘娘慎言!”白桃剜她一眼:“陛下是看重娘娘才令姑姑们来教导您,您可不许在姑姑们面前胡言乱语。”
她话音诱惑道:“再说了,皇后娘娘让您学宫规,要是没有姑姑们在,您怎么样才算是学明白了?不学明白就不能去伺候陛下,您倒是想不想继续伺候陛下了?”
虞枝心一仰头,将自己砸在身后的靠枕上,捏着嗓子假哭道:“嫔妾当然是想伺候陛下的啊,可这也、我这也太惨了吧!”
“行了行了,陛下让御前尚义来给您撑腰呢,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白桃笑着拍她一把:“注意点儿形象,好歹几位姑姑在后头听着呢。”
“行吧。”虞枝心爬起来,从桌上摸了块芙蓉绿豆糕一边啃一边道:“说正经的,四位姑姑虽只是姑姑,但品级可比我都高。你们俩等会儿出去了交代一句,让宫人们都把皮子都绷紧了。谁敢在姑姑面前闹事,被打被罚我可救不了他!”
白桃看了秋楹一眼,秋楹立时道:“奴婢这就去找秀姑姑说。”
待她出了门,虞枝心正色坐起,沉吟了一会儿轻声问道:“夏椿那边,你确定没有留下首尾?”
白桃笃定点头:“放心吧。我用的药是极稳妥的,过了夜便再也查不出来。夏椿被吓了这几晚,只当自己是真撞了鬼,本就惊惧交加虚寒体弱,慎刑司只要下功夫问,她必然老老实实的说真话。”
“别牵连到咱们就行。”虞枝心扯着帕子讥诮道:“亏我还打过将她培养成左膀右臂的主意!这宫中的人啊……”
她摇摇头,重新躺回软塌上闭幕养神。白桃亦是无话,只轻轻为她摁着穴位解解乏。
……
实则早在中秋宫宴那日虞枝心就发现了身边不对劲。她嗅觉向来灵敏,不经意察觉到卧房里有一股子若有若无的药材气味,自然是支开了旁人,与白桃一块儿翻箱倒柜,终于在床头的夹层中找到了一个暗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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