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病魔折磨的过于脆弱的身体并非无法在外界生存,只是脱离了适宜的环境之后寿命无疑会大幅度缩减。当然,如果泠深月本人不加以挣扎的话,她的确是会在脱离营养罐的那一刻就死掉。
而在躯体死去之后,她自然而然的就会转变成新生的咒灵。
“拜托你了,甚尔……这件事情我只放心你去做。”
泠深月这样说道。
禅院甚尔也最终还是没能拒绝她。
这是早已注定的结果,禅院甚尔无法拒绝泠深月。
他可以心甘情愿的为泠深月去死,也可以在泠深月的请求下杀死她的肉·身……哪怕这对他来说比世上的任何事都要来的更加残忍更加困难。但只要这是泠深月的要求——
“不论是什么我都会为你做到。”禅院甚尔努力的让自己的表情变得更加轻松,可现场没有镜子,过大的心情起伏让他甚至无力去控制脸上的肌肉,以至于他也不知道自己脸上到底是什么表情。“谁让我是老板你的小弟呢?”
专业的小弟不就应该是这样的吗?再难再累也得表现的云淡风轻沉稳可靠,只要老大说出来就要把事情办到,并且办的精彩漂亮……不管是什么事。
任何要求,只要你说,我就一定会为你做到。
就算是要我杀了你。
真正动手的时候想了些什么,相关记忆早已模糊不清,只余下一些朦胧印象,记得感情险些战胜了理智,差点故意输给五条家的小鬼来逃避这个不想做的任务。后来分别的时候想了些什么也早就想不起来了,只是觉得好像万事无趣,生活平淡,于是干脆跑到了那些混乱的地方去找刺激,当起了战争分子。
人类的肉·体再怎么强化也不可能和枪械相对抗,可他在枪林弹雨里闯来闯去好些年,却还是毫发无伤,居然连一粒枪子都没挨过。
这就很离谱。
听他抱怨的五条悟给自己倒了杯酒,一饮而尽之后趁着酒意直接把禅院甚尔塞进了心理诊疗室里面面对心理医生,半小时后禅院甚尔在诊疗室里头呼呼大睡,地主心理医生苦笑着出来了,说他是怎么能活到现在的?
自毁倾向都这么严重了,整天找死,能健健康康的活到现在是奇迹吧?
五条悟微怔,而后说:也许是因为有人在保护他。
禅院甚尔说他知道。
我知道老板留在我身上的术式依旧在起效,我知道我怎样都不会死……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那个愿望不作数了。
“也许是时机未至。”做完梦的五条悟这样回答他。
禅院甚尔瞥了他一眼,说:“看来你很有经验。”
五条家主露出了过来人的余裕微笑,禅院甚尔看的心烦,不由轻轻咋舌,决定为了不眼瞎还是提早走人算了。正好听说某个村子里有怪异事件发生,也许能找到有趣的事情打发时间。
这时候他并不曾想到小小村落中会出现什么样的怪异,也不曾想到一场迷雾过后竟是宛如置身另一番天地般。
禅院甚尔站在不再繁华的街头,周边混乱他充耳不闻,遍地惨景也视若不见,没有深思前因也不曾考虑后果,只是抬头仰望天空。
浅翠色的身影缓步走下,那张熟悉面孔也随着距离的缩短而被看的更加清楚。
禅院甚尔从喉咙里发出了一声叹息。
原来是这样啊。
他想,老板许诺的愿望,原来是以这种方式实现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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