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真一听朋友说的话,再看了看贺言郁的脸色,心里暗道不好,坏事了。
他推囔那人:“你别瞎说,去去去,过去跟其他人玩牌,别来添乱。”
赶走那人,赵子真凑到贺言郁身边笑道:“郁哥,你别听他胡说八道,说……说不定那红绳就是单只,安棠随便戴的,当不得真,当不得真哈。”
“她戴了两年半,一直以来都是右手。”
赵子真:“这……”
他硬着头皮说:“可能就是戴习惯了。”
这话说得有些底气不足。
贺言郁没心思待下去,起身走了。
赵子真张了张嘴,想叫住他,旋即一想,这尊大佛走了,他也不用再提心吊胆。
*
安棠最近闲着无事,就一直待在别墅,她坐在沙发上,腿上放着一盘精致的五彩星星。
这是谢织锦送她的生日礼物,所以纯手工折叠的硬壳胶小星星,统共有五百二十一颗,代表了她的生日。
虽然礼物并不贵,可都是满满的心意,况且折星星不仅需要时间,还需要耐心,所以安棠很喜欢这份礼物。
她把星星制成风铃,一串一串挂上,这样待来年春风拂过,星星做的风铃就可以随风飘扬。
周婶在包馄饨,她看向坐在沙发上的安棠,迟疑道:“小棠啊,先生这几天都没回来,要不你给他打个电话吧。”
吵架冷战的两人,总得有一方先低头退让。
提起贺言郁,安棠的心情极速变坏,这几天她沿着那晚回来的路,找遍了所有地方,都没有找到扔下的红绳。
说不定早就被做清洁的环保工人扫走了。
想到这,安棠的心被大手狠狠攥着,她开始急促呼吸,趁着手脚冰凉发麻的时候,赶紧从衣兜里拿出撕了标签的药瓶,倒出几粒白色药片服下。
待情绪平复下来,她抱着精致的盘子准备上楼,用最平淡的语气说着最伤人的话:“我现在不想给贺言郁打电话,看到他就恶心。”
“小棠……”周婶张了张嘴,眼角余光瞥见已经回来,此刻站在门口的男人。
他的脸色很阴沉,浑身更是冷冰冰的,那双深邃凛冽的桃花眼就这样盯着安棠上楼的背影。
显然她并不知道他已经回来了,所以她刚刚说的都是发自肺腑的话。
很好。
贺言郁抬脚走上楼,周婶怕两人又吵得不可开交,走上去替安棠说话:“先生,小棠刚刚不是那个意思,她最近心情不太好,你也多担待她一些。”
贺言郁没有说话,来到二楼最里面的房间,拧开,走进去再关上。
安棠正在挂星星制成的风铃,听到背后传来动静,扭头一看,竟是贺言郁。
“你来做什么?”她撇开视线,不去看贺言郁那张脸,脑子清醒的时候,她分得清贺言郁是贺言郁,温淮之是温淮之,可即便如此,每当她凝望贺言郁那张脸的时候,她还是控不住满腔的爱意。
冷冰冰的语气着实不太好,贺言郁冷笑,现在这情况,搞得他俩的关系倒像反过来一样。
说到底,还是他把她纵容得无法无天,失了分寸,才让她没有看清自己的身份。
贺言郁走过去,拽住她的手腕,迫使她抬头看自己。
几天的沉默冷战,让他现在开始算总账。
“看到我恶心?”贺言郁冷笑,“你当初对我死缠烂打的时候怎么不觉得我恶心?安棠,你这张嘴,可真会骗人!”
以前追着他死缠烂打,任凭他怎么撵都撵不走,炽热滚烫的爱意恨不得告诉所有人他是她的挚爱。
这才跟他在一起多久,就开始不耐烦厌倦了?
呵。
贺言郁用指腹重重的摁了下安棠的嘴唇,略带薄茧的碾磨,让她觉得很疼。
“我骗你什么了?如果不是你扔了我的红绳,我会这么生气吗?!”得亏安棠刚刚吃了控制情绪的药片,这会才不至于失控。
贺言郁看着那双莹莹杏眸,瞳孔里倒映着他的影子,他以前爱极了这双眼睛,从她眼里,他可以看到炽热真挚的爱恋与依赖,可现在,他看到讨厌痛恨恶心。
红绳代表姻缘,是幸福的见证。
如果是一对红绳,那就男戴左,女戴右。
贺言郁的脑子里又蹿出这两句话,他胸口燃烧着熊熊烈火,拽着安棠的手腕用力收紧,近乎咬牙切齿:“区区一根红绳就值得你这样?安棠,你该不会背着我还有其他野男人吧!”
闻言,安棠的瞳孔骤然紧缩,她不敢看贺言郁这张脸,撇开眼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听不懂还是做贼心虚?”看她那副不敢直视自己的模样,贺言郁一步步逼近,把她逼到角落。
“我以前就说过,你的世界只能有我。”他擒住安棠的视线,手指勾起她的一缕头发缠着,修长的手指刮过她的侧脸一直延至耳边。
指尖凉凉的,让安棠想起阴暗潮湿地界里肮脏黏腻的毒蛇,吐着猩红的信子准备将猎物彻底咬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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