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安棠翻遍了整个背包都没有找到半瓶控制情绪的药,她恍然想起,自己才把药吃完,本来今天想去医院拿药,结果……
她抬头看了眼天空,乌云正在朝港城靠拢,天空显得越发暗沉。
安棠急忙往盐湖外围跑,她拿出手机,焦急的给贺言郁打电话。
通话持续了几十秒,因无人接听而被迫终止。
她不死心又打了几次电话,空气逐渐闷热,遥远的天际传来隐隐的闷雷声,安棠的脸色更加苍白。
就在她以为通话会被终止的时候,对方竟然接通了。
“贺言郁,你什么时候——”
“哪来的下贱东西,别来骚扰我的言郁哥哥!”
安棠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对方狠狠的骂了,那熟悉的声音让她怔了怔。
这不是之前在车上给贺言郁打电话的女人吗?
电话被对方挂断,安棠再次打过去的时候,对方根本不接。
雷雨天气来得很猛烈,刚才还有隐隐的闷雷声,眨眼间就被放大数百倍。
一声惊雷砸下,伴随着瓢泼大雨让安棠立马捂住耳朵,她的脑子突然变得很乱,乱到像是有无数的刀子在分割她的记忆。
尘封的噩梦又开始争先恐后涌现,雷雨夜,被雨水淌过的鲜血,小孩的啼哭,男人的狞笑,以及爆裂的枪/声。
画面一转,又是温淮之躺在血泊里,那晚,雷鸣嘶吼,大雨倾盆……
安棠只感觉自己的呼吸越来越薄弱,像是被人掐住喉咙,她想反抗又无力,想挣扎又无奈。
甚至生出想要自残的念头。
在电闪雷鸣以及大雨中,安棠轰然倒地,单反、手机及其他东西掉了一地,她蜷缩着,心脏抽痛,眼皮变得很沉重,恍惚间看到有穿着白衬衣黑裤的男人朝自己跑来。
安棠颤抖着伸出手,指尖莹白,透着虚弱,“淮之……”
蒋青黎没想到自己跟随剧组来盐湖取景拍摄,竟然会遇到有人晕倒。
大家都朝躲雨的地方跑,只有他跑过来,结果,看到晕倒的人竟是安棠。
“小棠老师,你没事吧?”雨势越来越大,电闪雷鸣不断,蒋青黎把人抱起来往躲雨的地方跑。
安棠现在的病情已经很严重,严重到就像当初刚到港城的时候,她开始出现幻觉,甚至已经分不清谁是谁。
“淮之,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我真的好想你……”她不安的呢喃,抓着蒋青黎的衬衣领哭得梨花带雨。
蒋青黎没听清她在说什么,“小棠老师你说什么?”
然而,安棠这次已经彻底晕过去,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差不多是晚上九点。
看着陌生狭小的车室,安棠愣了愣,前面副驾驶有人转过头,蒋青黎见她醒了,松了口气笑道:“小棠老师,你要是再不醒,我们就要把你送医院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安棠摇头道:“我没事,谢谢。”
“这有什么,大家怎么说也曾共事过,那我们现在送你回家?”
安棠点点头,说了地址,又道:“谢谢。”
“不客气。”蒋青黎扭头又对自己的经纪人说:“周哥,掉头去御景庄园吧。”
车子驶进御景庄园,停在别墅前,安棠又对蒋青黎说了句谢谢,对方笑着跟她挥手,然后车窗升上去,驱车行远了。
安棠转身走进别墅,大厅敞亮,门口放着一双蓝色水晶高跟鞋,跟底既高又细,光是看着就觉得累。
她收回视线,面色没有任何波澜。
安棠今天淋了雨,身上的衣服是蒋青黎拜托剧组的女同事替她换的,她扶着扶梯走上二楼,在路经客房的时候门竟然开了。
明晃晃的光从门缝照出来,安棠与身穿浴袍的女人大眼对小眼。
那是一位美艳张扬的女人,染着红色的大波浪,看人的眼神透着高高在上。
苏烟打量着安棠,嗤笑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那个一直以来缠着言郁哥哥的贱女人,怎么?你还好意思厚着脸皮住在这?”
“贺言郁的新欢?”安棠并没有恼羞成怒,她越是风轻云淡,越让对方觉得一拳打在棉花上,那感觉很无力。
“呸!你以为谁都像你这么下贱吗?自甘堕落当别人的玩物。”
突然,一声淡漠的警告声传来,隐隐透着不悦,“苏烟。”
美艳张扬的女人瞬间像只缩头乌龟,扭头看向走上二楼的贺言郁,他的脸色很严肃,浑身的气势更是凛冽。
苏烟假装没听见没看见,大着胆子,甜甜的喊了声:“言郁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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