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夫人往年只有岁至这天回府,今日突然回来,阖府震惊,大家纷纷前来拜见,挤成一团,堵在寿安堂的院外。

但宁远夫人喜清静,况且她此次回来也不是找家眷叙旧的,遂命花嬷嬷出去,把大伙都打发了。

“你们也走吧。”宁远夫人慈眉善目的看着香桃和夏渊。

“我伺候夫人用完晚膳再走。”香桃知她是为了自己特意下山,心里感激,想多陪她会。

“你的孝心我知道了,但我平素都不吃晚膳,这会子还要和老夫人去佛堂诵经,你们就不用在旁边伺候了。”宁远夫人挥手让他们离开。

香桃不再推辞,福身拜别祖母和宁远夫人后,就从寿安堂出来。

夏渊与她一起,两个人沿着浔水河边的花香小径,朝茗汀居走去。

秋意渐浓,花丛失去鲜亮,软塌塌的花瓣掉落下来,铺满一路。

夏渊信步走在前面,步子放的很缓,他腿长脚大,平时一步跨出好远,这会步幅放不开,前后脚仿佛在打架。

香桃亦步亦趋的跟着,只觉这条道走的磨人。

太阳收起了最后一丝余晖,暮色四合,两人一前一后,在一片灰蒙中慢慢穿行。

香桃看出夏渊反常,却不知道他存的什么心思,她也不打算揣度。

走到一条分岔路,她冲着夏渊的后背道:“外面天凉,妾身先行回屋了。”

说完,她抬脚就要往那条路上走。

刚转了半个身子,胳膊被一双细长的大手箍住,夏渊凉薄的声音传来,“你就是这样感谢人的?”

香桃转回了身子,小心翼翼的挣脱胳膊,而后,她双手交握放在身侧,膝盖深曲,臻首轻垂,郑重道:“谢将军请宁远夫人下山,陪妾身进宫。”

福完身子,她转身走了。

夏渊看着她越来越小的身影,脸上闪过一丝苦笑。

*

夜深,夏渊沐浴完,进到寝室的时候,香桃已经在床的内侧躺下。

夏渊熄了灯,躺到床沿。

月银如水,洒满一室,床帐内昏黄静谧。

夏渊一只手枕在脑后,看着帐内细碎的月光,沉声开口,“明日即是中秋,太后在晚间设宴,但女眷需得早些进宫,去慈宁宫陪太后说话。”

他顿了几息,见没人回话又继续道:“有宁远夫人和祖母陪着,太后应该不会为难你,晚宴设在宣政殿,届时你作为家眷,坐在我的身边。”

“哦。”香桃嗡嗡回应道。

夏渊嘴角往上牵了牵,躺下后,听她气息不平,就知道是在装睡。

夏渊又嘱咐了一些进宫的注意事项,香桃还是第一次听他说这么多话,不由的转过了身子。

只听他的声音越来越弱,最后终是停了,香桃抬眼,见他长眸紧闭,吐气均匀,竟是睡了。

夏渊昨夜几乎没睡,刚躺到床上的时候,头脑还挺清醒,事无巨细的交代香桃明日需要注意什么,可是香桃身上淡淡的幽香充满他的鼻息,他越说眼皮越重,最后终是支撑不住,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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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魄高挂寒空,冷白的月光泄进室内,浅黄色的纱帐内,少女莹白如玉,蜷在一条孔武有力的臂膀下,睡的正甜。

突然,她翻身爬到身边男子健硕的胸膛上,柔白的小手使劲晃他,眼里全是惊惶,“有人要害我的兄长,快救他,快救他。”

男子一跃而起,把梨花带雨的人儿搂在怀中,哑声问:“怎么了?”

“他们把我兄长关进地牢,还使劲打他,他流了好多血。”她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一颗颗砸在他线条分明的肌理上。

他温热的指腹,轻轻划过她玉软的小脸,心疼道:“别担心,我已经救出你的兄长。”

“真的?”她立刻欣喜不已,盈盈水目,波光潋滟。

他怔愣一瞬,喉结微滚,冲她点了点头。

她柔弱无骨的胳膊环上他的后颈,像一只小奶猫一样吊在他的脖子上,丰润的粉唇微微翘起,像春花欲绽。

忽然,她小手猛一箍紧,整个人攀在他的身上,又稍一用力,把自己送到他的眼前,媚眼如丝,檀口轻启,“我的大将军,是世上最厉害的人。”

下一刻,那娇艳的春花在他的唇边绽放,又香又甜,勾起他体内蓬勃的欲念。

他反客为主,一口擒住娇花,饥渴一发不可收拾,大手按住她的后脑勺,仿佛要把软腻的花瓣碾碎揉烂,生吞入腹。

还是不够,他用力一扯,薄绢自香肩滑落,眼前惊现一片刺目的白,两座雪团之间,一颗嫣红的朱砂痣,妖艳似蛊,他倾身盖住了这一片春色烂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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