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玉娆咬了咬手指,随即淡淡开口道:“我知晓您的意思,郡守不是我等能反抗了的,而您今日来寻我来,恐怕也不只是为了与我说这件事。”
“老夫知许娘子是个直率的人,有些事我也不瞒着你。”秦老爷子扶额,心头有些烦躁,“那郡守是个爱花爱草如命的人,因此老夫一开始只是给他送些你养殖的花草,博他一个乐呵,说不定就能给咱们小镇多拨些银子,咱们这个县令,忒不作为。”
秦老爷子说着一些偏题的话,颇有些气恼的锤了锤案桌,热茶撒在席子上,萦绕起丝丝清香。
他缓和了一下情绪,继续道:“这许久以来啊,老夫从来没透露过许娘子的名讳,就怕这个郡守哪日心血来潮来寻你。可最后还是不知是哪个没长眼的小子,到底是向郡守示好,把许娘子说了出去。”
花船上的舞女翩翩起舞,箜篌弹奏的声音美妙而低沉,衬得整个船舱内都有些沉寂,莫名让人觉着心里发凉。
许玉娆眨巴眨巴眼睛,好半晌才回过神来问道:“那依您的意思,现在我是待宰的羔羊,就等着郡守来寻了是吗?”
她话中微微有些恼怒,即便是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的云宝和嘉宝,在这时也察觉出了娘亲的不悦,各自放下糕点,凑到她身边蹭着。
崽子们的安慰许玉娆心里当然知道,但是她仍觉得心里头有些不爽。
在这个年头上,有手艺的普通人就必须要臣服于达官贵人,恨不得砍下来一双手给他们玩乐,没有一点自由吗?
奥,这个年代,好像是这样的。
许玉娆揉捏着两个崽子毛茸茸的头发,缓和了一下心绪,淡声道:“秦老是个重情义的人,这事原本与您也没什么关系,左右是我这双手带来的祸难罢了。不过既然秦老能在这与我说这些,想必,是有自己的对策吧?”
秦老爷子正要开口,巧在这时秦顽回来了,刚刚从女子圈中脱逃的他,行至许玉娆身边时还带了满身的脂粉味,直呛的她掩鼻皱眉嫌弃的嘟囔了好久,待到秦顽在秦老爷子身旁落下座,这才缓和了一些。
“孽儿回来的正是时候,老夫也好与你二人当面说个清楚。”秦老爷子顿拳掩唇轻咳了两声道,“孽儿如今年岁一十有九,许娘子也才芳龄二十有一,即便带着两个孩子也不算什么大事,秦家并不嫌弃……”
“等等!”
许玉娆连忙向前伸出手掌做制止的手势,把秦老爷子接下来要说的话憋回肚中。
我的天老爷啊,听听这个秦老爷子的话,这是在干啥?这是在当月老扯红线的啊!扯谁的红线扯秦顽和她许玉娆的红线呢!
许玉娆觉着有些窒息,低眼瞧了瞧两个崽子,云宝似乎也是大致晓得现在局面有些尴尬,连忙凑得更前一点,把小脑袋瓜搭在了她的肩头上,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好像在同她说:娘亲别怕,云宝和嘉宝在呢!
这样的萌度暴击,顿时将她心里头的烦躁浇了个干净。
“秦老,我大致晓得您的意思了,不过我不是很明白,您为了保我做这般决定,与您有什么好处吗?”许玉娆问道,“总不能真是因为我这能侍弄花草的手艺,就要让我做您儿媳妇?这不合常理。”
秦顽彼时正在抿着甜糕饮着茶,看着衣着放荡的舞女载歌载舞,丝毫没有重视他亲爹和许玉娆之间讨论着什么事。
直到一句儿媳妇……
“什么媳妇?不是,什么儿媳妇?”秦顽猛地从软椅上站起,一脸懵的看看许玉娆又看看秦老爷子。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