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老爹打牌回来得知这件事后,也很气愤但他毕竟是上了年纪,比儿子们更能沉得住气,他直接找了苦主李富贵去商量。

“咱不能随便就去人家村里干仗,村里若是超过二十人打架,咱们全得去北边挖矿。”

猪已经死好几年了,现在即便知道了坏人是谁,李富贵也不想计较了。

当年没有捉住坏人,现在找过去也得不到赔偿无非就是把坏人打一顿解解气。

但现在朝廷禁止私下械斗村里一旦出现大规模械斗,无论对错,参与打仗的人全都得去北边挖一个月的矿。

李富贵可不想因为家里的这点破事再把外甥和儿子搭进去。

“是这个理,咱们现在日子过得好没必要因为这帮无赖把咱家人搭进去。”

“挖矿那活可真不是人干的我们村的大柱子,从北边回来瘦得眼眶子都凹下去了。”

赵家老爹也赞同连襟的想法。老话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陈家人已经是满身污泥了,跟这种人一般见识,最后只会脏了自己的手。

“在集上咱已经揍过陈家人一顿了咱若再去人家村里找茬恐怕陈家村人不能乐意。”

好歹也是当了几年的村长,李富贵现在做事可不会像年轻那会了,现在也学会了瞻前顾后,会考虑后果了。

以村长的角度来看,李富贵绝对受不了一帮外村人来村里打架,即便挨揍的那人是村里最招人烦的。

在大多数人眼中,本村人在外面挨揍了无所谓,但外村人若是来村里揍人,那就绝不能坐视不管了,毕竟不能让外人看轻了村子。

当然,外村的老丈人打本村的姑爷子不算在内,因为那算自家人窝里斗,村里人不仅不会去瞎掺和,还会喜滋滋地去凑热闹。

“也对,要想收拾陈家人,咱得在村外,还得少找几个人,省得被抓取挖矿。”

赵家村有不少小年轻,因为打群架被抓去北边挖矿了,赵家老爹可不希望自家的三个儿子也去吃那种苦。

关外沃土万顷,地形平坦开阔,土壤肥沃,水源充足,又很少能碰到灾荒,是种庄稼的好地方。

这么大块的肥肉,自然会被外寇惦记。这帮外寇十分凶残狡诈,经常侵扰关外人,烧杀抢掠,无所不干。

关外虽然土地肥沃,但毕竟天寒地冻,所以人口向来就少,连带着每年向朝廷纳税,纳得也少。

再加上关外离都城又远,朝廷也就不怎么重视关外这地,兵源也不足,贼寇打过来时,驻守边疆的将士根本不够用。

为了捍卫家园,关外人只得自发地组织起来,抵抗外寇,这也造就了关外人充沛的武德。

在老一辈的关外人眼中,碰到事了,绝不能怂,必须得干一仗。把人打服了,事才算了了。

“我听镇上的官爷说,现在北边正缺挖矿的呢,县里的牢犯都被弄北边去了。”

“前几年打架也就打了,这边正是缺人的时候。但现在,咱这边大坝也修好了,不用人干活了,咱们可得消停点,别被弄北边去。”

李富贵消息还算灵通,知道这样的事后,行事自然要以稳妥为上。

自打封疆大吏和征虏大将军把外寇撵走之后,关外已经好些年不打仗了。大家都忙着种田,过着和平喜乐的日子。

不过和平日子过得久了,有些人就浑身刺挠,非得要惹点事才满意。

所以经常有人因为一点小事就干起来了,然后两方再找亲戚朋友帮忙,最后演变成了两个村子的械斗。

朝廷为了禁止这种私下械斗,不仅严格掌控了铁器的数量,还把参与斗殴的人都送到北边挖矿,说是什么劳动改造。

这帮爱冲动的小年轻,自打接受过一次劳动改造后,脾气都变得异常温顺,可见这政策有多有效。

大家都对劳动改造怕得要命,所以村与村的械斗基本上一夜消失。

“对,咱这好不容易过两天好日子,可不能冲动。”

赵家老爹已经揍过陈家人一顿了,早就撒气了。这次是想为连襟出气,但连襟已经消气了,他自然也懒得去计较了。

与陈家的恩怨,在明面上就算是不了了之了。

赵晟不去陈家村揍陈家人,但不代表不在别的地方揍他们。

赵晟已经想好了,陈家人只要再敢惹自己,那他一定会狠狠地揍他们一顿的。

陈家人虽然无赖,但也只敢欺负老实人,陈家两兄弟被赵贺狠揍了一顿后,立马就怂了。

赶集时也不敢抢赵晟的摊位了,灰溜溜地跑去了街尾。

“小五,你家牛啥时候下犊子啊?爹娘在你家都待一个多月了,咱奶都想咱爹了。”

爹娘不在家,赵贺被爷爷奶奶使唤得脚不沾地,一刻不得清闲,只得跑到集上来躲活。

“谁知道呢?按理说,这牛早就该下犊子了。”

二哥虽然可怜,但赵晟也不敢跟他说实话,只得敷衍他。

“这包猪头肉你先拿家去,给爷奶解解馋,等散集了,我再给家里送点肉冻。”

赵晟怕爷奶不开心,就只能用美食讨二老欢心了。

眼看着快过年了,天也冷了,赵家老爹也就没跟小儿子出来摆摊,也就没听见二儿子的抱怨。

“我爹娘在我家都待腻了,天天惦记着回家,可我家那牛一直没动静啊。”

“爷,我家那牛都拖了一个月了,还不下犊子,能不能出啥事啊?”

赵晟装作愁眉苦脸的样子,在爷奶跟前卖可怜。

“不能有事,我看你家那牛挺壮实的,你爹帮你看着呢,你怕啥呀。”

赵家爷爷还是很心疼孙子的。再说了,儿子在不在家,对他影响不大。

现在猫冬呢,家里也没啥事,即便儿子和儿子不在身边,赵家爷爷的日子过得也不错。

“赶紧家去吧!跟你爹说一声,不用惦记家里,啥时候忙完啥时再回来。”

“让你娘再给我熬点梨膏,这玩意还挺管用,比吃药强多了。”

赵家奶奶可没那么好骗,但她不怨儿子,也不怨撒谎的小孙子,把账都记在儿媳妇身上了。

赵晟得了爷爷奶奶的准话后,就喜滋滋地回家去了。

这傻小子虽然有几分精明,但到底是个汉子,不懂女人间的弯弯绕绕,也就没把赵家奶奶说的话当回事,回家也没跟人提,只说奶奶想喝梨膏。

黄豆芽家的那一筐酸梨已经被吃掉大半筐了,只剩下一个筐底了。

此时一听赵家奶奶要喝梨膏,黄豆芽和婆婆立马行动起来,把剩下的野梨全都削了皮,打算全都熬成梨膏,省得不够老太太喝。

“媳妇,用不了这些吧?留几个煮梨水喝呗。”

赵晟眼见着心爱的梨快都被捣碎了,顿时有些心疼了。

自打把野梨从地窖里运上来,黄豆芽就惦记着要怎么把它们吃掉。

家里没人咳嗽,黄豆芽也懒得费工夫熬煮梨膏,就试着煮梨水尝尝。b divr

野梨虽然酸涩,但切块后,放入锅中熬煮一下,涩味就没了。

只要在熬煮梨块时多加点糖,就能盖住野梨的酸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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