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恼的片刻,宋远收了阵势,睁眼看到驿舍忽然破了一面墙,那张常显出呆滞的黑面仍旧淡定,只轻声向叶清问道:“怎么回事?”
话音方落,视线转移到叶清身上,他这才注意到那条鲜血淋漓的手臂,黝黑面庞顿时扭曲,有极端的愤怒,有诚挚的痛心,甚至还有几分无奈的自责。
叶清见状,心中由之一暖,有过同眠的交情果真浅不了。
简短的跟宋远解释,是练功出了岔子,不是贼人的袭击,后者脸上的愤怒才消了下去,但那份自责却又加重。
这时猫在外面的葛爷瞧着事情平定,探着身子再走了进来。
叶清看着五大三粗活脱脱一个壮汉形象的葛爷,竟然如此的谨小慎微,心道人不可貌相,哪知人家面对驿丞时还有另外一副面孔。
三言两语,从雨中对望到竹林激战,把昨夜发生的事情完完整整说给葛磊,叶清便收了言语,冷冷注视着这位葛爷,逐客意味做足。
一夜的钻研,使得他收获颇丰,正想同宋远密切交流感悟,这葛爷却有些不识抬举。
僵了半晌,葛磊消化完信息,看了看房间角落,那被五花大绑的痦子掌柜,向叶清拱手,微微一笑道:“叶使,你说有位嫌犯被生擒住了?”
“瞧我这脑子。”叶清猛然叹气,如梦初醒道:“宋远,快把那粽子交付给葛玄使。”
“二位放心,这罪人交在我手里,出不了什么差错。”
从宋远手上接过王掌柜,叶清的点穴功夫真是到位,几个时辰过去,这人还没有从昏迷中苏醒,手指探探鼻息,吸长呼短,一个必死之人还能睡这么香,年轻人实在是太仁慈了。
依葛爷的性子和手段,对待这种罪孽深重的恶徒,就该像猪狗一样狠狠折辱。
送走葛磊之后,叶清迫不及待,连忙追问宋远有什么收获,对于不听嘱托的事情只字未提。
而今那张黑脸上依旧留存的自责,也让叶清成长,明白了人人都有自己的想法,不能只站在自己的角度考虑问题。
宋远听到追问愣了愣。
收获?
你都要流血流死了还问收获。
他黑着脸,一把就将叶清抗在了肩上,然后飞奔着跑出驿舍,逼问余惊未消的驿丞哪有医馆。
“往西百步,那卞氏相对便有家广益堂。”驿丞说完,李俨反应过来,立马扶住叶清的身子,局促道:“我带你们去。”
就这样,叶清像个垂危的病人,被宋远和李俨急匆匆送去了医馆包扎。
叶清几次解释没有劝动二人,更乐得看身边人对自己如此关切,也便由着他们,实际他的点穴已经止住了血,并不急于处理伤势。
不久前他还笑话被五花大绑的痦子掌柜是个粽子,现在自己的右臂也变成了长粽。
坐在一片狼藉的布帛店中,嘱咐李俨禁止任何人靠近,叶清又召出金钟罩,金色光罩宛如彩虹,把二人包裹其中,隔绝掉部分的声音传播,这才放心的同宋远讨论起来。
宋远的表达能力实在堪忧,吞吞吐吐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叶清索性主动提问,帮助他总结收获。
原来宋远虽然钻研的路径跟叶清截然相反,一个以系统内功催动大晋武技,一个以大晋内功催动系统武技,遇到的问题却是同样的,那就是内力躁动。
无论走那条路子,只要内功武技不是同一个武道流派,那么总会存在适配的问题,内力无法支撑到武技的完全施展,便会逆流暴乱,只能以微末量小心试探。
总结到此,这便绝了宋远修炼系统武学的念头,但适才他那重重叠叠,蕴含着大嵩阳神掌几分真韵的掌法,又让叶清感觉结论不能下得太过绝对,凡事总有个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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