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末神色复杂地望了他一眼,而后摇了摇头,回道:【既然是祖传的物件,后辈自当好好保管,又怎能随随便便转手他人?】

沈辞望着那行字,彻底闷了气。

这块玉佩的确很贵重,在偌大的沈氏一族之中,只有真正的掌权者才配拥有,是历代大当家的身份和地位的象征。而他却连夜将其转手两次,表面看来,的确像衣末所言那般“随随便便”,可她却不知道,这宁城所有的典当行,都是他们沈家开的,除此之外,还有金店、银楼、安保、地产……纵使他随便将这玉坠转手了,最后的最后,又有谁敢要。

又有谁能要。

沈辞自然不会将这些告诉衣末,默了一阵之后,他轻轻一笑,写道:【知道了。】

沈辞重新将玉坠系回颈间。

见男人并不是冥顽不灵、油盐不进,衣末稍感欣慰,眉头终于不再蹙着了。

她是真的希望他能重新做人,叮嘱完租房子,又继续叮嘱另外一件事:【要想自力更生,你还需要找一份工作。】

沈辞自是应她的,回了一个字:【好。】

看见那个“好”字,衣末吐了口气,慢慢放松下来。

沈辞将纸笔推了过去,想再和她聊会天。衣末却没伸手接,很显然,她觉得他们的谈话到此应该结束了。

沈辞唇角的笑意微微变淡,捏了捏纸笔,没话找话一般地写道:【你觉得,我应该找一份什么样的工作啊?】

衣末本来都打算起身走了,看到沈辞这个问题,再一次坐了下来。

这次衣末真的犯了难,她前半辈子只做过一份工作,那便是在宁城福利院打工,对于外面的社会,其实她的认知并不算广泛。

她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下,足足一分钟过去,才试探着写道:【快递员?】

沈辞回绝道:【太累。】

衣末又道:【装修工?】

沈辞拒绝二连:【太脏。】

衣末:【那酒店服务员?】

沈辞:【太没面子。】

衣末:……

衣末这时顿了笔,终于意识到了什么。抬头将男人看了一眼,果真,他此刻的眼神亮得出奇,脸上神采奕奕,似乎还有些意犹未尽。

她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被耍了,沉思数秒之后,嘴角一抿,重重在纸上写道:【我这房租一月一交,绝不拖欠!】

写完,忽地感觉不对劲,还没等男人看清,立马又慌慌张张地将那一行字划掉,纠正写道:【我这房子,绝不租给你!】

她扔完本子就跑,脸颊发烫,脑袋充血,完全没有听见,她身后的男人,在看清那行被划掉的字迹之后,轻轻笑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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