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售业务给明森集团,已经进行到最后一步,收购价格谈妥,就差在协议上签名,但协议不能一下子确定好,许多细节需要双方的商量和磨合。
温暖本来没有非常着急拿到这笔资金,无奈的是,之前筹集的资金,花得比预计中的要快,公司账户即将赤字,父亲又在催促她,若想不影响公司的正常运营,得尽快让这笔资金进账。
最新召开的一次高管会议,她打算开完会,立刻找贺深。
万万没想到,意外来临,父亲突然晕倒,她不像旁边的人,被吓得惊慌失措,而是冷静地拨打120,送父亲去医院。
到达医院后,医护人员马上将温父推进抢救室,温暖除了担心父亲的安危之外,大脑还有些乱。
公司的危机没过去,艰难度日中,这种时候,父亲的身体又出现问题,那么,公司会处于群龙无首的状态中。
得知丈夫在抢救中,温母急忙赶去医院,看见女儿满脸担忧,一个人站在抢救室外面,“暖暖,你爸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大事的。”
嘴上是这么安慰女儿,实则上,温母的担忧不比女儿的少。
可是,两个人一起担忧时,至少得有个人保持表面的冷静,能拿主意。
抢救室的门没开,不清楚父亲当前的情况,尤其是回忆起父亲突然倒下的情景,温暖的心七上八下,“妈,我爸这些年,每年都做体检,撇开一些小毛病,他真没有其他问题吗?”
人的岁数上来,避免不了小毛病,温母和温父在这方面不曾瞒过女儿。
因为他们就一个孩子,家里所有的东西将来都交给女儿,如果出现大问题,没及时告诉女儿,等大问题爆发出,打得女儿措手不及,可能带来不好的后果,没必要瞒着女儿什么。
温母摇头道:“你爸身体是不及年轻时硬朗,也没大问题。”
一想,有些疾病,做深入体检,未必能发现,温暖更加担心父亲的病情。
这时,抢救室的门打开。
温母和温暖快步走到医生面前,异口同声问:“医生,情况怎么样?”
医生道:“病人是由于过度劳累引起的休克,身体虚弱,留院观察几天,出院后,要静养一段时间,不要劳累。”
心中大石落下,温暖担心的问题只剩一个。
温母了解女儿在担心什么,办好住院手续后,道:“你爸我来照顾,你回去好好工作,维克靠你了。”
正式接班没几个月,即便从上大学到研究生毕业时做了七年的接班准备,温暖信心仍不是十分够。
维克现在等同于是烂摊子,她则是收拾烂摊子的那个人,一个决策失误,可能会让父亲多年来的成果化为乌有。
她忍不住叹口气,“妈,我怕……”
温母紧握住女儿的手,给予她力量,“不要怕!我们家这些东西,迟早交到你手上,现在不过是提早点交给你。退一万步,维克没了,我还有几十家店给你。”
奋斗二十多年,温母的事业没有丈夫的成功。
可是,她在甜品届赫赫有名,有自己的专属品牌,在一二线城市开了几十家的线下直营店,线上也有店铺,甜品销往全国各地。
温暖没被母亲鼓舞到,反而压力剧增。
说难听点,维克早几年前就是个无底洞,她母亲赚到的钱,大部分也砸进去,前不久,想帮维克渡过难关,母亲将自己的公司资产抵押了不少。
维克如果倒闭,连锁反应一定严重,到时,没钱给母亲的公司,无法归还银行贷款,母亲的公司该有经济危机,弄不好,资产被银行收走,他们家真喝西北风。
对着母亲,温暖不让自己露出过多的担忧,回去病房,看了一会在休克的父亲,回到公司里,继续工作。
温父在工作时晕倒,被送到医院的消息,传出去了,不止维克内部人心惶惶,媒体还没报道,就连股价也做出反应,许多人在抛售维克的股票。
一瞬间,压力纷纷而至,温暖的工作量大大上升。
任何一家大公司的掌权人,有什么三长两短,影响到的东西太多,她是维克的接班人,没完全掌控,多数时候要听父亲的吩咐做事,如今,父亲躺在医院,她得稳住。
外界越是不看好维克,她越是要稳住。
她若是乱了,维克会跟着乱起来,后果不堪设想。
温父住院的当天,温暖忙到半夜三点,时间紧迫,她没空回自己家,就近在公司旁边的酒店开个房间休息。
父亲勉强住院的新闻勉强压住,这不能让股价停止下跌,股市九点开盘,势必会继续下跌,她还要具体想想应对的方案。
洗漱完,她坐在办公桌前,专注地看电脑。
不知不觉,窗外的黑暗褪去,天一点一点地亮起来。
长时间盯着电脑,温暖疲惫地揉揉眼睛,而后保存好经过几版修改的方案。
早上七点了,她八点半要到公司,剩下一个多小时睡觉。
她立刻躺到床上,逼着眼睛,几乎是三秒入睡。
八点,手机响起音乐,温暖以为是自己定的闹钟。
从枕头上拿出手机,一看,发现不是闹钟,是贺深打电话来。
原本,她昨天是和贺深约好时间见面的,后面以有急事的胃口给取消了。
他的来电,她自然认为是他重新约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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