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景音乐缓缓划过，在众人的期待中，第一句词溜走了。
明毓立马回神，一阵尴尬，柳琅也皱起眉，看向搭档的神情充满不解。
很快，男声的歌词传来，柳琅深情款款看向她，继续唱了下去。
仿佛是想感化明毓这个负心汉。
这一次，明毓踩上了节奏。
她的音很准，气息绵长，但情绪淡薄。
柳琅盯她的眼神过于直白，许多人暧昧起哄，看热闹不嫌事大。
对唱是件很讲究情绪配合的事，明毓不敢对上柳琅过于外放的眼神，只好捱着看各位听众，钟凌岫在打量柳琅，霍幼清在看手机，其他人见台上没戏，又压低声音聊起天来。
结束时，明毓还回话筒，瞥见霍幼清合上了手机。
她坐下，柳琅没立马凑过来，而是和梁颂聊起天，倒了点酒笑闹着。
若有似无的视线关注解除，明毓心下长舒了口气。
“喝吗？”霍幼清几步跨过来，坐在了她的身旁。
明毓身体一僵，看见了那骨节分明的手指，还有递过来的橙色甜汁。
她感到意外，无论是霍幼清还是这杯果酒。
“谢谢。”她接了过去。
四周都是圈内人，两人话题不如独处放得开，一时有些相顾无言。
明毓浅啜一口，甜腻的柑橘芳香从舌尖蔓开，她放下杯子，侧头：“这是果汁？”
她对酒精很敏感，哪怕果酒度数再低，她也不至于尝不出来。
但会所卖果汁也挺意外……
“喜欢吗？”霍幼清笑，“我记得你之前说唱歌时不沾酒精。”
好吧，明毓心中了然，回：“有些甜。”
她偏好甜食，但平时管控得严，少有放纵的时候。
别说果汁，连奶茶也不怎么碰。
馥郁的芬香在这一方空间流转，霍幼清问：“香水？”
“嗯。”明毓惊讶，拿到香水代言后家里多出不少JOE，她出门前只喷了一点，到晚上味道已经淡了不少。
加上包间内气味混杂，没想到霍幼清还能辨别出她身上的香。
“也是柑橘调的，加了青柠。”霍幼清一笑，举起自己的玻璃杯，从容与橙汁一碰，“我很喜欢。”
明毓微笑，饮下小半杯：“谢谢。”
她想起对方刚才在她微博下的留言，又补了句：“我很开心。”
霍幼清眼眸中盛满笑意，往沙发后背一靠：“开心就好。”
水到渠成，并不刻意的对话，偏偏又都有心照不宣的默契。
情歌对唱就这样轻轻揭过就好，明毓心下放松，微抿着橙汁。
“柳琅喜欢你。”她猝不及防听见霍幼清说。
明毓机械地转头，僵硬微笑：“是吗。”
尽管大家有目共睹，但这么直白地说出来又是另一回事了。
霍幼清没有拐弯抹角，瞥了远处的柳琅一眼，状若随意开口：“他为人不行。”
这方角落只有他们两人，四周吵吵闹闹，音响的声音开得极大，霍幼清的声音轻不可闻。
但明毓还是清晰地听见了。
她当然知道。
不然也不会特意绑定他。
但这显然不能和霍幼清解释。
“谢谢。”明毓开口，“我会注意的。”
她没有立马同柳琅划清界限。
霍幼清话说得并不委婉，用词虽轻，但对圈内人来说已经足够警醒。
明毓看向她，凌乱扫射的彩灯下，霍幼清的面孔依旧精致无暇，收敛笑意时面相总令人觉得严肃。
霍幼清忽地伸手，拨了拨明毓耳鬓垂落的发丝，拢到耳后，温热的指尖触过耳廓，如带电般激起战栗，明毓的下意识凝固住，躲开的念头像是凭空被偷走了一样。
她听见霍幼清回了前一句话：“不谢。”
沉默并没有持续太久，霍幼清很快被钟凌岫叫走，一会儿后，柳琅坐回了她身旁。
“你和霍幼清很熟？”对方的口吻很是意外。
明毓能理解这种惊讶，放在半个月前，她也不会相信霍幼清会和自己做朋友。
影视圈和音乐圈有壁，拍戏的赚得盆满钵满，乐坛却是个糊坛。
虽然一直被小天后小天后的叫，明毓离顶级影后的咖位，还是差了不少。
柳琅作为两个圈都混过的，对此有更清晰的体悟。
熟还是不熟？明毓难以回答，实话实话：“这段时间认识的。”
实话摆在这，要怎么理解就全看听众了。
柳琅想起对方找自己要霍幼清微信的事，很快接受了这个说辞，并掩手小心提醒：“明姐，悄悄提醒你，不要招惹霍幼清。”
明毓一时哭笑不得，两人不约而同地提醒自己小心对方，不知道的还以为搁这演情敌见面。
“怎么说？”但毕竟涉及霍幼清，她不免有些好奇。
霍幼清背景成谜，有说是知名企业家族的，也有扯红色的，总之一直没个准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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