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他忍不住拍大腿。
他这仇,可算是小报了下。
傅冀端起酒杯,以袖遮面,喝了一口,嘴角翘起。
等把袖子放下时,他眼里仍有一丝笑意。
徐德瞥见了,以为他是被正在下方演的这出戏取悦了,便暗暗记下。
两刻钟后,陶皇太后再也坐不住了。
“哀家身子有些乏了。”
“既如此,那母后早点回去歇息吧。”傅冀摆出一副关心她的模样,起身,“臣送您回去。”
“不必了——”
陶皇太后直接起身,身后跟着一行宫人,走了。
黎玉书跟了上去。
在她走到树枝比较低垂的一处之前时,他飘到树边,等皇太后路过时,忽然握住枝条,往下往外拽了拽,然后拍打了她的头两下。
“谁?!”
陶皇太后一惊,猛地抬头,呼道。
她身边的太监立刻将其带离,围在中间,另有部分人举着灯笼去树下查找。
很快,在附近巡查的两支静巡军就赶了过来。
傅冀也闻声赶来。
一番探查后,谢首卫对他汇报道:“陛下,没人,方才可能是只小动物在树上爬过,把树枝压低了,这才吓到了娘娘。”
“哦,原来如此。”傅冀点头,一副“那朕就放心了”的模样,假装看不到飘在一旁的某人。
陶皇太后没有说话。
她又看了眼方才那棵树枝条垂下的高度,仍有些心慌慌。
方才那树枝拍打她头的感觉太奇怪了。
接二连三遇到奇怪的事,她心底已经有些发毛了。
不过,她不再多说什么,只喝令身边的宫女太监跟紧点,便赶紧回去太寿宫了。
黎玉书望着她落荒而逃的样子,几乎都要笑得腰直不起来了。
这次他没再跟着皇太后了。
傅冀转身,往亲政殿方向走。
黎玉书无所事事,便飘在他身边一起离开了。
徐德等人打着灯笼,跟在后头。
“陛下,您今晚似乎很高兴。”他微笑道。
傅冀停止脚步,回身道:“嗯。不过,今晚委屈你了。”
徐德听了,立马感动不已。
陛下心里总是有他的。
他抹了抹泪,笑道:“奴才哪里有委屈呢,只要陛下高兴,奴才就高兴。”
“嗤,一把年纪了,哭什么呢?”傅冀嫌弃地看了他一眼,从袖里掏出一块手帕,扔给他,“真丑,赶紧给朕擦了。”
徐德接过他的手帕,又哭又笑:“嗯,陛下说得对。”
擦完泪,他便将皇帝给他的手帕小心翼翼地用另一块干净的手帕包住,放入了袖中。
回到亲政殿内后,徐德让人退下,对皇帝小声道:“陛下,既然您今晚如此高兴,那要不先暂且将那个舞女放入后宫,等日后再……”
傅冀睨了他一眼:“怎么,你也以为我是因为这个才高兴?”
“这……”徐德犹豫了。
“你以为,朕是那等好色之徒?”
“怎么会,陛下最是端方清贵……”
傅冀余光扫过一旁托腮偷听他们谈话的某人,嘴唇微翘:“再说了,再美,能有咱们听君郎美吗?”
黎玉书听到他提起自己,忍不住大声道:“呸!”
徐德却脑袋一拍。
对哦,陛下对听君郎很是喜欢呢。
之前他只是在心里有所猜测,此刻听他这么一说,便犹豫道:“那陛下您是否想纳听君郎……”
喂喂喂,干嘛呢?!
黎玉书刚想骂徐太监,便听到傅冀对其正色道:“想什么呢?朕对听君郎的心意,是君对臣子的喜爱!怎么,你又以为朕是个龌龊的人了吗?”
徐德一僵,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
原来,原来是他龌龊了吗?
“陛下,奴才错了,是奴才的格局小了。”徐德讪讪道。
黎玉书拍拍胸口。
吓死他了。
还好,还好狗皇帝不是那个意思。
——
翌日,傅冀正在御花园里掐花时,终于收到了左飞令管华的汇报。
“回禀陛下,您让臣关押的皇太后那两个太监和宫女,出事了。”
“哦?”傅冀眼睛一亮,笑了,“快跟朕说说,他们怎么了?”
管华便将大致情况描述给了他听。
傅冀听完,兴奋道:“走,带朕去瞧瞧。”
等从天牢里出来后,傅冀轻笑一声:“朕真是越来越喜欢朕的爱卿了呀。”
小混账,那天装得那么大度,果然是偷偷下了毒手。
好一个小机灵。
当晚,傅冀潜入黎府,查看黎玉书的屁股,见它已经恢复得白嫩无暇了,心情很是愉悦,轻轻地在上面拍了两下:“小东西,真可爱,该打。”
因为要上早朝,黎玉书这天又被早早叫醒了。
他短暂的、美好的、快乐的时光又消失了。
黎玉书打着哈欠,跟黎侍郎一同入宫了。
好些天不见,黎玉书一出现,便又吸引了好多目光。
殿外,众人的目光在他身上扫过,尤其是他屁股上,多停留了些。
这是被陶皇太后令人打过,而又被皇帝维护过的屁股。
这是一个有故事的屁股。
黎玉书:……
太仆寺丞鱼旦经过他的时候,冷哼一声,想说些什么,但又憋屈地闭上了嘴。
黎玉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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