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一圈没找到人,闫十二也不再耽搁,从网吧离开了。
而他走后没多久,时野从角落的包间走了出来。
他掩了掩黑色的帽檐,脚步匆匆,一双眸子漆黑、犀利。
时野没回家,他打了辆车,报出一个地址。
有点远,在城郊。
他遮的太厉害了,司机忍不住回头看了他好几眼。
“小兄弟,你去东城郊区做什么,那儿现在荒凉的很。”
时野稍稍抬眼,冷声回了句,“找人。”
司机没再多问,去东城郊区要跨过整个琴川市,又是包车,有钱赚他没道理往外推是不是!
就在这时,时野手机响了。
看了眼来电显示,他接通电话。
“师父。”出口的嗓音已经有些哑。
电话那边是个男子的声音,略低沉,听着年纪不大,但相对沉稳,“见鹿的事儿我知道了,你别着急,我来想办法。”
“师父,您别管了,我会想办法解决的。”
对方沉默了下,才说道,“切记一切小心,不要操之过急。”
“我知道了,师父。”
挂断电话,时野死死攥紧手机,眼睛闭起,好一会才彻底缓过来。
他身上戾气有些重,但却很快散去。
西城区派出所刑侦科第一支队全员出动,在走访调查了所有当时公交案的受害者后,一无所获。
局内众人脸色难看,会议室里咖啡一杯接着一杯。
一个才五岁的孩子,现在不知所踪,还不知道是否已经遭遇不测,怎么能不让人揪心呢?
“老大,现在怎么办?”林鹤瞧着众人愁眉苦脸的样子,忍不住问。
千帆也在翻着手头上所有的资料,想要再找到一些线索。
闫十二坐在主位上,手指轻点桌面。
他在思考,在疏离全部的线索,想要找出一些疏漏的地方。
突然,他眸底光芒绽现,越发深邃。
“千帆,跟我去趟秦家。”
走之前又对林鹤说道,“再把司机李华调查一遍,重点查一下他老婆和孩子。”
“知道了,老大。”
出了警局,两人直奔秦家。
上楼梯时,千帆还有些不解,“老大,你怎么突然要来秦家?”
闫十二一步步踏上台阶,淡声问他,“秦丽丽父母今年多大了?”
千帆想了下,“我记得老两口是中年得女,今年好像是有七十多了。”
“秦丽丽父母都是七十多岁,且因为她母亲中年生产,身体一直不好,所以秦家是有居家保姆一直照顾老两口生活的。”
闫十二继续说,“而最近,秦丽丽被人杀害,老太太一病不起,梁小宝又暂居梁家,便多是保姆照顾。你还记得梁小宝是怎么失踪的吗?”
千帆脸色一变,“秦丽丽父母说的很含糊,只说孩子被带到楼下小区玩,然后就不见了。”
“可当时照看孩子的是谁,孩子失踪的时候身边为什么没有人在,都没说明白。”
不用闫十二在提醒什么,千帆说道,“所以那个保姆有很大嫌疑。”
他立刻给林鹤发信息,让他顺便调查秦家保姆的资料。
上了3楼,两人敲响了秦丽丽父母家的门。
开门的是那个保姆,四十岁左右的年纪,看起来十分瘦弱,也有些憔悴。
你们……你们找谁啊?”她一口方言,有些不安的局促着。
千帆亮出警官证,“警察办案,秦浩瀚夫妇在吗?”
“在,在的。”
她让开了一些,请他们进了门。
秦浩瀚妻子已经陷入昏迷,住在医院里,只有老先生一个人在家。
见到警察来了,他立刻迎上来,“怎么,怎么样了,找到我小宝了吗?”
“不好意思秦先生,孩子还没有找到,我们还有些事情想来问问您。”
闫十二随处看了看,千帆跟秦老先生坐在沙发上,例行询问。
千帆:“梁小宝失踪的时候,他身边有什么人吗?”
秦浩瀚回想了下,说,“当时是小方带着小宝在楼下玩,没多一会小方就上来说是忘了带水杯,又给小宝把水杯拿了下去。”
“就这么一会功夫,小宝就不见了。”
秦老太还没从女儿意外死亡中缓过劲来,听闻外孙失踪,急的直接病倒了。
千帆看向被称作小方的保姆,问道,“你带着梁小宝去楼下玩,上来拿水杯为什么不把梁小宝一起带上来?”
面对千帆严肃的质问,小方浑身一抖,急忙回到,“不是的,是小宝不愿意上来,他玩高兴了谁也拉不走,以前……以前也有过这样的情况,我把小宝带上来他就一直哭,秦奶奶说反正就在小区里,没问题的,就让我自己一个人上来,所以……”
这个解释虽然勉强解释了缘由,可这种行为也的确有些不负责任了。
“而且我走的很快的,前后就五分钟而已,我就下去了。”
小方急哭了,眼睛通红,“我哪能想到就五分钟的时间,孩子就没了呀,要是知道,我怎么都得守着孩子,现在秦奶奶也病倒了,都怪我。”
“小方,这事怪不了你,都是梁家的人害的。”秦家老两口都知晓其中缘由,女婿莫名被撞死,自己女儿也被人杀害,他们怎么可能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现在对梁家人满心都是怨怪,可梁家一大家子都死了,他们想怨,想骂也无从骂起。
“小区监控查了吗?”闫十二问他。
前后五分钟孩子就没了,那说明对方早已经盯上了秦家。
说到这个,千帆脸色变得难看,“那几天小区监控全都坏了,据说是附近维修,挖断了线缆。”
这未免也太过巧合了。
“警察同志,求求你们一定要找到小宝啊,小宝才五岁,他还那么小,那些文为什么要抓走一个孩子呀,求求你们救救我们,救救孩子!”秦老爷子说着都要跪下了。
他们的女儿死了,女婿也死了。
如今就剩下一个孩子,若是连孩子都护不住,他们也没有颜面面对自己的女儿了。
千帆劝慰,“秦先生,您放心,我们一定会全力以赴的。”
闫十二看着保姆,目光清冷,突然问道,“方女士,您是哪里人?”
“我……我老家是琴川乡下的,莲塘镇。”
琴川市地处江南,说的是吴侬软语,而保姆的口音的确更拗口一些,是更地方一些的方言,她的确是琴川人。
没问出什么来,闫十二也不想耽误更多时间,两人一道离开秦家。
下了楼,闫十二看着不远处的花坛,总觉得有什么被忽略掉的细节。
他想不通,也没什么头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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