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这就是洛阳城吗?”,李仁贵看着面前巍峨耸立的城楼,难免有些讶异地问道,这十多天来,跟着公子走了那么长的路,不曾见过如此高大沧桑的城楼。
城郊远处,天和地仿佛连在了一起,夕阳正慢慢地向地底坠去,但落日的余辉正以它全般的灿烂与辉煌,给这座城披上一层金黄色的纱衣,又慢慢褪去。
川流不息入城的人流中,一辆褐顶双辕的马车不起眼地夹杂在其中,慢慢移动着,到了距离城门口数丈之地却是停了下来,那个位置恰好能看到呆呆仰视着城楼的李七安和李仁贵二人,微风轻轻掀起薄如蝉翼的帘子,闪过一丝火红的影子,却又动了起来,徐徐驶进了城门。
李七安二人却并未注意到,有人曾在那儿看过他们,直至最够一丝金色光芒消逝在角楼的飞檐上,二人才停止了仰视,收回了目光。
“山河千里国,城阙九重门。不睹皇居壮,安知天子尊”,李七安轻轻笑着说道,“走吧,切去会一会”。
二人翻身下马,牵着马儿,和着马儿走在石板路上踢踏踢踏的声音,进了这洛阳城,此时却是昼市已休,夜市未起,街面有些清寂,二人却是顾不上逛逛这城,很快便赶到了一处不起眼的宅子面前,本是掌灯时候,却未见门前的灯笼亮起。
二人警惕地看了一下四周,李仁贵上前轻轻敲门道,“同志,天王盖地虎”。
隔了小半分,里面的声音响起,“宝塔镇河妖,同志好”,遂即咯吱一声大门打开了。
门后出来之人见到李长安,又作了个揖,说道,“先生这一路来甚是辛苦了,快快请进”。
“元义,客气了,这门前的灯笼为什么不曾点亮”,李七安虚抚中匆忙迎出来的马元义说道。
“先生曾说要隐蔽,故此未曾点灯”
李七安听了却是有些苦笑不得,“大隐隐于世,这家家户户都点上了,你这不点倒反有些诡异了”。
“小人我却是有些画蛇添足了,这就点上”,马元义便叫来家仆,一人牵了两匹马儿从侧门走了,一人待三人进去后点燃了门口的灯笼,又看了一下四周,复才进去。
待这处府邸大门关上后,老远处的巷子里却是驶出了那褐顶双辕马车,慢腾腾朝着洛阳城南宫方向去了。
“近来可还安好”,李七安入座后问道。
“托先生的安排,近来无恙”,马元义坐在下位上恭敬地回道。
“朝中应有消息了吧”
“消息两日前便传到了洛阳,但却被十常侍压了下来,他们还派人前去落实这消息是否果真如此”
“想来他们也是不敢相信”,李七安轻轻一笑,胸有成足地说道,“这天下乱起之名够他们喝一壶了”。
顿了顿,又接着说,“朝中大臣收到消息,是何反应”。
“小人我特意打听了一番,明日朝会,文官武将们便想捅破这天了”
“哦,那到是赶上一出好戏了”
“先生,你明日可要准备去拜访张司空”
“不急,先看看情况”
简单说上一番后,三人便是吃了晚饭,李七安却是准备休息去了。这般紧赶慢赶,即便是李七安这样的体质,都还是感到了疲惫,但在入睡前,他又把李仁贵叫去房间,吩咐了一番后,这才熄灯休息。
今夜李七安倒是好睡,朝中却是有些人彻夜难眠了。
城中南宫,东南角,司徒府,门口灯火辉煌,门前还停着不少马车。
“司徒大人,这天下都被十常侍逼反了,不杀他们何以平民怒!”
“司徒大人,此时不待更待何时,那十常侍作乱天下久亦!”
“司徒大人,十常侍势力根基深厚不可小觑,切要从长计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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