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身装置下来少说二十万,这还是没算手表胸针这些。

这么骚。

“恐怕你已经知道我是谁了,沈朝光。”

他老神在在道出姓名,在服务员过来后,随意自在得给她点了一杯咖啡,没问她口味,一副慷慨大方贵族做派。

尤记得她上次来,身上存款就几十块,同一个世界同一个爹,这换了人还不得原地喷硫酸。

詹箬没生气,但沈朝光看她没动咖啡,只是把手机放在了桌上一边,眼底闪过轻蔑,淡淡道:“别的其实也不必说,周宪估计也都说过了,我爸对你有点愧疚,但你如果以为凭着这点愧疚就想往上爬,一颗肾是不够的,何况你连肾都不想出。”

“愧疚?不见得吧,都说春风得意马蹄疾,升官发财死老婆,哦,抱歉,我说的不是现在这位沈夫人,而是我妈,当年沈莫林若是嫌弃起糟糠原配,明说就好了,何必在外面遮遮掩掩耽误两个女人,对了,听说你跟你妹年纪都比我大?”

沈朝光沉下脸,但勾嘴角,喝了一口咖啡,“你应该反省为什么你妈妈会被淘汰,不过是因为配不上我爸,她会说英语吗?懂插花艺术吗?出身那么差,也根本帮不了自己的老公,只会拖累他。恐怕只会洗衣做饭吧,不过看来你还不如你妈妈,至少她识时务,知道该卷铺盖走人,而你...一颗肾换五百多万的债务,你算是赚了。”

哦豁,这理直气壮的气势简直气吞山河。

他最后深深一句结尾。

“太贪,是要付出代价的。”

詹箬挑眉,“你误会了,我从未嫌弃过这笔交易的划算程度,毕竟沈莫林怎么说也提供了一颗精子,中华的传统美德就是爸爸生育之恩大于天嘛,别说只是一颗肾,膀胱给你们也行啊。我之所以这么不识相,主要还是你们不讲武德,把我整不会了。”

她这话内涵满满,刻薄中又带点漫不经心的嘲讽,沈朝光一时没理解他的意思,但他不愿意暴露自己的无知,只放下咖啡,好整以暇装X道:“哦?我倒想听听你的说法。”

你要听,那我可真就说了。

“那我捋捋啊,首先是我在学校突然被一个债主找麻烦,知道了我爸赌博欠债,这没什么,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可事实上这位债主不是奔着钱来的,我室友,那个什么路过救人的学长,三个人合起来给我下个套,想先让我退个学,失去前途,然后又派人去我奶奶家骚扰,让她住院,那这五百多万的债务我不背也得背了。于是我背了,我说我会还,债主们当然不信,想逼我,幸好我家乡那边有人替我说话,他们退了一步。可没多久,医院查我的肾,然后你们沈家就表态了,先电话说要买肾,接着派个人模狗样的秘书亲自来,连煽情的假话都不愿意说,上来就说夫人生病了要换肾,让我去海市,达成就帮我摆平债务,说真的,如果你们一开始不搞那些多余的操作,但凡跟我表露一下你们家的夫妻以及母子情,我没准就被感动了,尤其是你们如果还肯演戏哄一下我,比如说认我进沈家当千金小姐啊这类的,像我这般也只能洗衣做饭的卑贱下等人,肯定虚荣心暴涨,没准就被你们空手套白狼,债务都不用摆平就把肾献出去了。”

“可你们不肯,非要搞这么多技术流操作,如果我没猜错,你今天来也是来继续这种操作的吧,不过现在我爸跟我奶奶都死了,我这人脾气不好,人际关系差得很,还想威胁的话,你们大概只能挖坟了。”

沈朝光哪里被人这么奚落过,但他也没否认,反而说:“你在那小破镇补习学生的时候,被人家老婆打耳光的事情没什么人知道吧。”

这话隐隐带着几分威胁。

“年纪轻轻,长得又漂亮,也不怪人家怀疑你,这种事如果被你那些同学知道了,他们会同情你呢,还是说你自甘下贱勾引人家老公呢?”

詹箬抿抿唇,片刻后,便幽幽道:“又是我的某个室友现身说法?”

“那倒不用,就是有人拍下了一些照片,你要看?”

他老神在在,俨然她已在他掌控之中。

“那就不必了,上一个屎盆子还叩着,也不在乎多一个。”

詹箬正要走,伸手去拿手机,突然!沈朝光先伸出手拿走了她的手机,当着詹箬的面打开。

“呦,录音了啊。”

“也不算太笨,就是上不得台面,以为凭着这些音频就能威胁我?可笑。”

居高临下,胜券在握,她就如同被猛虎逼到绝境的羔羊。

沈朝光淡笑着删掉了录音,本以为这就完了,结果这人突然两手捏着手机,起身,当着詹箬的面。

嘎嚓!

刚买没几天的手机被他用力掰断了。

这真是万万没想到。

周遭的人都被镇住了。

詹箬:“...?”

这傻逼莫不是有什么大病?

这还不算,沈朝光仗着人高马大,还一伸手就拿了詹箬前面没喝的咖啡,直她脑袋上方缓缓往下倒。

宛若神经病一般的猖狂。

热咖啡从詹箬脸上流淌下来,让她瞬时狼狈到极致。

店里的员工都惊呆了,妈呀,这拍戏呢?

不过那个英俊的服务生一声清喝:“住手!”

詹箬一动不动,只抬脸往上看,看着沈朝光。

四目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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