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县令点点头,问道:“刚才那些证人走了没有?”
堂下有人回道:“重重挨了三十大板,现在正搁街上躺着呢,且走不了。”
“好,将他们都抬进堂来。”
没一会儿,几个捂着屁股呻吟的证人便被抬了进来。
“大老爷,我们明白了,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陈县令脸色一变,“讲得什么话!难道是本官对你们屈打成招不成?告诉你们,方才打你们,是因为你们屈于王家淫威,不肯实老实交代!眼下你们谁敢再有所隐瞒,相互包庇,本官照打不误!说,顾澈到底是怎么死的!”
听着从公堂传来的话语,宁舒坐在地上,笑道:“可真像个好官。”
刘公公附议,“说的是,连咱家都想为他鼓掌叫好了。”
此时。
堂内的人证们都面面相觑,不知道这位大人唱的是哪出戏。
见几人仍不敢开口,顾怀南难掩心中急切,忙道:“叔叔伯伯们,大老爷真要给家父做主呢,你们尽管说就是!”
陈县令摆手道:“当官自然要为民做主,但更应该秉公执法,错的就是错的,对的就是对的,不管家世是显赫还是落魄,只要犯了法,本官都会惩治不误!”
众人一听此言,再看正挨打的王平河,终于有人鼓足勇气道:“回青天大老爷的话!是王家众人今早围在顾家酒楼门前,对顾老板棍棒交加,故意将其打死的!”
人们就是如此,只要有带头的,那后来者便会前仆后继地赶上来。
“十多人都看见了!但他们不敢来作证,若大老爷不信,尽可以去街上询问!”
“还有留春堂的大夫也瞧见了!”
……
……
陈县令满意地点点头,随即沉声道:“如今证据齐全,尔等还不如实招来!”
王平河闻言,心下一凛,知道这是要来真的了,登时勃然大怒,立刻抬头破口骂道:“姓陈的,你们官府上下收了我王家多少好处!真要玩儿绝的,你们都得给老子陪葬!”
“敢污蔑朝廷命官!打!给我打!”
听得此言,不光陈县令勃然大怒,衙内其余人等也皆是心中一寒,若再让他说下去,那所有人都下不来台。
衙役们也不留手了,操着杀威棒狠命朝王平河的身上招呼了过去。
王平河是养尊处优的少爷,一身肥肉比二八女子还要娇嫩,此时受此酷刑,先是撕心裂肺地痛苦喊叫两声,紧接着便疼得晕死过去。
而他身后那帮家仆看主子都自身难保了,个个吓得站若筛糠,有几个还尿了裤子。
陈县令见自己这擒贼先擒王的计策起了效果,立刻乘胜追击,大声喝道:“谁还敢拒不交代,立刻大刑伺候!”
“我们招!”
“招!招!”
可众人招起供来也不老实,你推我,我推你,又挨了几顿棍棒,才统一了说辞。
“回禀青天大老爷,人的确是我们打死的,但实则是由王平河指使!他为了向顾家讨取债务,便想出了这个法子。大老爷,我们明面上都是他的儿子,仰其鼻息而活,万万不敢得罪他啊!”
“若早些老实交代,何须受如此多的皮肉之苦,画押吧。”
陈县令将毛巾扔在桌案上,向前一望,只见刘公公在人群中朝他点了点头。
他心中思量道:“今后虽少了王家的供奉,但却多了一份宫廷的庇护。若看人生命数,还是道家说得对,福祸相依也。”
当众人画完了押,王平河也睁眼醒了过来。
陈县令一拍惊堂木,正色道:“王平河,你家人都已经签字画押,承认打杀顾澈皆是由你指使,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嘿……嘿……”
王平河趴在地上,机械地转动头颅,突然朝顾怀南身上啐出一口唾沫,“小贱人……定是你施展了什么媚术…你是妖女!是妖女!”
顾怀南淡淡道:“善恶到头终有报,王平河,你的报应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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