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佩佩的眼眶慢慢红了,虽然裴书然说了原谅,但她知道,信任就像一张纸,揉皱了,就再难抚平。
不过她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妥,毕竟是她自己,做错了事,辜负了信任。
不是什么错误都该被无条件地原谅,她理应承担后果。
再次鞠了一躬,严佩佩就忍着眼泪离开了,陈小杰看看无动于衷的晏时臻和裴书然,又望向严佩佩的背影。
“害!”陈小杰拎着剩下的金拱门,向严佩佩的方向追了过去。
“我怎么觉得陈小杰对严佩佩有点意思呢?”晏时臻若有所思地说。
系统迷惑:“有吗?”
晏时臻把房门关上,对裴书然说:“你倒是原谅得轻松。”
裴书然本来就不是个小心眼的人,只是有些事他心中自有决定,不必说出来罢了,更多时候,他都是一个愿意让身边的人感到舒适的人。
所以他会原谅,但永不会抹去裂痕。
“要是我,哪怕明知道她没有恶意,也不可能再对她这么好脾气了。”晏时臻半是赌气半是肖想许久,抬手揉了一把裴书然的脑袋。
裴书然愣了几秒:“可是我——”
“我知道。”晏时臻打断了他,“我知道你没有圣母到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但是我偏偏生气,你能咋地?”
晏时臻不是不懂道理,只是他自我惯了,偏看不惯这个他莫名在意的人如此大度温柔。
裴书然看着晏时臻气鼓鼓的样子,竟然觉得这位社长有些可爱。
“你怎么比我还生气?”裴书然笑得有些开心,大抵是被人在意的感觉,太好了。
“想多了。”晏时臻把袋子往桌上一丢,“吃吧,好歹也是小杰的心意,花了钱的。”
裴书然打开袋子,炸鸡的香味立刻飘了出来:“一起。”
他打开盒子,拿了一个鸡腿递给晏时臻。
晏时臻眯着眼瞧了一会儿那个鸡腿,直接拿过来啃了起来。
跟什么置气,都不能跟好吃的置气。
傍晚的时候,晏时臻陪着裴书然回了趟家。
裴书然的父母看到他,原本笑着的脸立刻垮了下来,像是看到了什么丧气的东西,嫌恶得很。
“我拳头硬了。”晏时臻在心里对系统说,“这TM的是什么品种的父母?”
“宿主冷静!!!”
似乎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待遇,裴书然也没分出多少注意力给他们,只是径自回了自己的房间。
自从弟弟长大一些后,他原本的房间就让给了弟弟,偏心的父母把原本的杂物间收拾了出来,里头床和书桌倒是齐全,但窄□□仄,也不似其他房间窗明几净,宽敞舒适。
许久没回家,桌上已经落了灰,可见他不在时,根本没有人来帮忙收拾一下。
就如他在家中一直以来的处境,无人问津。
吹开手指上沾染的灰尘,晏时臻只觉心里莫名的烦躁,自他记事以来,他就发现自己的共情能力几乎没有,无论旁人发生了什么,他都极少会有情绪的波动。
但每次看到裴书然所受的委屈和伤害,他却总是能被轻易挑起怒火。
晏时臻很不喜欢这种不受掌控的情绪。
他该远离裴书然的,他又不是什么好人,裴书然也不是什么天生的恶人,想要完成任务的方法那么多,他怎么就偏偏,选了这一种呢?
这个房间很小,也没有什么能够藏匿物品的地方,一切都一目了然。
“你想带走什么?”晏时臻好奇地问。
裴书然打开床头柜的抽屉,里面放着一本有些破旧的本子。
“这是什么?”晏时臻总是控制不住自己对裴书然的探究欲。
“你可以看看。”而裴书然顺势邀请了他,来了解自己。
晏时臻定定地看着裴书然,过了许久,才接过了那本再普通不过的笔记本。
裴书然的字迹如他本人一样清灵俊秀,而本子上是他零零散散的一些日记。
“只有这一本吗?”晏时臻翻开第一页。
“足够了。”裴书然坐到床上,漠然道。
他本不是个爱记录自己心路历程的人,尤其是那些脆弱的、不堪的想法和自我剖析。
但自从弟弟出生,他的生活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不得不用文字,来记录心中不断膨胀的不甘和恨意。
因为他没有人可以倾诉。
这个世界就仿佛厌恶他的存在似的,无论是和他什么关系的人,都会莫名其妙地疏远他,打压他,伤害他。
他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是彷徨茫然的,于是他努力读书,一个人走完那些孤单的岁月,来到了大学。
若非晏时臻的到来,他还将继续遭受背叛和伤害。
幸好此时的他并不知道那段足以让他恨意滔天的经历,所以他的黑化值还维持在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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