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着热茶路过的孟等闲顿时起了兴趣:“你是要作画?”

晏时臻含糊道:“想一想,不一定画。”

“也是,作画需要灵感。”孟等闲去搬了把凳子,坐到了他旁边。

没办法,晏时臻只能随意用调色板调了些颜色,拿起了笔,摆出了专业的架势。

“宿主,你会画画吗?”系统好奇地爬出来问。

在晏时臻仅有的二十几年的记忆中,他压根没学过画画,更别说系统给他立的国画人设了。

然而就当他拿起笔时,脑海中忽然闪现了一朵花的样子,洁白无瑕,如月下美人。

他很清楚,那是一朵昙花。

晏时臻凭着本能下笔,却意外地流畅,他好似描摹过无数次昙花,想要将那一霎绽放的惊艳,永远留存。

直到画完,他才如梦初醒般意识到,自己什么时候会画画了?

系统目瞪口呆,但也没有多想,只以为他曾经学过点。

“这是,昙花?”孟等闲猜测道,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第一反应就想到了昙花。

“对。”晏时臻半开玩笑地说:“看来我们还挺心有灵犀。”

孟等闲没发现他话语中潜藏的暧昧,跃跃欲试道:“我可以画一张吗?”

“当然可以。”晏时臻立刻离开座位,给孟等闲腾出空间,就算再让他画,估计是真画不出什么花儿来了。

孟等闲虽然身体一直不太好,只能文物择其一,但他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若非生在当时的皇室,或许,会成为一个书生文人也说不好。

只见他提笔思索了一会儿,便顺畅地画了起来,晏时臻静静地看着他将心中所想一点点勾勒出来。

一棵枝叶繁茂的树下,靠着一个手中拿着酒壶的人,他着玄色衣袍,似乎很是沉稳冷静地看着不远处的几人。

一人手持长剑,正在舞剑,另两人似乎有些醉了,靠在一起,东倒西歪地拍手喝彩。

“你想他们了吗?”晏时臻酸酸地问,虽然他明明知道,那几个人不过是孟等闲之前的好友,一个是陪他一起长大的少年将军,死于一场守城之战,一个是他的老师,在敌军打到都城之后,自尽殉国,还有一个,是他最初登基的那一年,钦点的新科状元,最后死在了他的身前,是为他而死。

孟等闲轻轻摇头:“不是想念,他们死得其所,想来也不会后悔,只是我想,画上的他们,可否一睹如今的河山?”

“能看到。”晏时臻笃定地说,“他们能看到。”

“这几天我在网络上看了很多,我发现,现在的人,好像都很相信这一点。”孟等闲偏过头朝着晏时臻笑。

晚风吹过他鬓边的发丝,晏时臻抬手将之别到耳后:“你再待久一点,会发现还有很多人,不想忘记你们。”

“我开始,有点喜欢现在这个世界了。”孟等闲将画纸拿下来,站起来高兴地在夕阳中转了个圈,“我要把这张画裱起来。”

晏时臻趁着他高兴的时刻,把自己画的那朵昙花拍了张照,点击发送朋友圈,配文——有新灵感了。

几分钟后,他收到了新消息。

顾清宁:晏先生,你最近在构思新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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