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后,霍诩抱着沈清颜走出丞相府,径直回了王府。

长夜漫漫,沈清颜眼神迷离地凝望眼前的人,他与她终于融.为一体。轻柔的吻落在她的脸颊、唇瓣、耳垂、身上......

星光璀璨,她满足地拥着爱人入眠。

直到确定沈清颜已经睡着,霍诩终于将戴了一天的面具扯下。他面无表情地睥着沈清颜,她的脸上还带着被他诱出的深深潮红。

他嫌恶地将胳膊从她的手中抽出,与沈清颜拉开距离,不愿触碰她。

呵,这下你该满意了吧?

霍诩压制着胸腔中的耻辱感。今日他哪是什么三皇子、靖贤王,他宛若面首,极尽全力取悦她......

原来与不喜欢的人如此,是这样的感受。

那枝枝,是不是委屈极了?

霍诩的心抽疼着。他想,霍渡一定比沈清颜难伺候百倍。才一晚,他便难受不已,而枝枝已经过了好久这样的日子。

他得补偿她!

虽然如今还无法名正言顺地将她迎入府中,可至少得让她开心点。他知道,枝枝最记挂乐槿了,那便让她多去看看姐姐吧!

*

奴隶场。

此时的乐枝,的确是委屈极了。

自打知道杨恒出事的消息,她的诛杀计划不得不暂时搁置。可是,她的复仇脚步停不下来。开铺子的事由景心和临月代她奔忙着,她只要每日看她们挑选的旺铺情况,伙计人选等等,逐一对比即可......

再过半月,她的铺子便可以开张了。

可另一件事,旁人不可代劳。那便是——

拥有武艺高强的下属。

乐枝想过,她不可能永远倚仗霍渡。她必须有自己的人。

这个世道,拥有武将才能有底气。

可出色的习武之人难得,这并不是有银钱就能买到的。前几日清晨,她看见安玄在院子里训练府兵的模样......

像安玄这样的人,以一敌百。乐枝想,要是她能有十个“安玄”这样的下属,可就太好了。

即便到了不得不用奇袭之策时,十个“安玄”,取霍诩的狗命,足矣。

“唉......”乐枝第十次叹气,她用银箸戳了戳面前的南瓜盅,然后转眸望向霍渡,试探地问:“殿下,你是从哪儿寻到安玄这个宝的啊?”

闻言,霍渡将银箸放下,抬眸凉凉地瞥了乐枝一眼。

安玄算什么宝?

“奴隶场上多的是。”霍渡语气平淡,又问:“你有兴趣?”

乐枝弯唇,眸光欣喜,不掩饰地直点头,“奴隶场......我能去吗?”

“去呗,孤又没关着你。”

“那殿下陪我一起去吗?”乐枝期待地问。

她没想过在霍渡眼皮子底下偷偷养兵,这难度太大了。既如此,她何不坦诚,让霍渡陪她去,他能挑到安玄这样的能人,正说明他的眼光绝佳。

“不去。”

“......”

没法子,被霍渡冷淡地拒绝。不过好在他安排了安玄陪她去。

于是,午夜沸腾的奴隶场上,乐枝一身富商夫人打扮,带着三个丫头和安玄坐在高台上。

场上的奴隶一对一近身搏斗,赢了的奴隶便能获得被高台上的贵人挑选的资格。若是多个贵人看中一个奴隶,便是价高者得。

一场场下来,乐枝都未看到满意的。直到她有些疲乏时,一个瘦弱黝黑的少年,大约十二三岁的样子,上场对战一个壮硕的奴隶。

看台上好些人连眼皮都没抬,这实力过于悬殊了......

可号角声刚响起,不过片刻,壮汉一下子就被少年撂倒在地。

乐枝瞬间精神了,她边说边侧首,“小安,你看这孩子是不是不错......”

然而,安玄的眼神若有似无地朝景心那侧看。

......行吧,看来安玄压根没看场上的搏斗。

这倒是冤枉安玄了,虽说他的心思不在场上,可略微分心一些,对场上的局势也是清楚的很。

“夫人,此人可用。”

听安玄这样说,乐枝更放心了。她赶紧举手,说出价码。可看上少年的人不少,大家纷纷加价,争抢着,互不相让。

不过,乐枝是势在必得,她咬牙——

“五百两。”

终于,奴隶场上安静了。大家的目光看过来,一个奴隶再怎么厉害,也不值五百两。

“五百两第一次。”

“五百两第二次。”

乐枝的脸上浮现笑容。她算了算,除去开铺子等零零碎碎的钱,她最多只有二千两买人,她计划至少要买五个人。

所以花五百两买一人,已是她的极限了。

看来,没人和她抢了。她心满意足地等待“成交”二字响起。

可惜,有一个声音更快一步。

“一千两。”

这声音过于熟悉,乐枝几乎要骂出来。她愤然回头,难得看到霍渡一身浅紫色直裰袍衫,腰上金丝纹绣的腰封格外显眼,衬得他又仙又贵气。

即使手执白玉拐杖,仍是叫高台上端坐着的人难以移开眼。

乐枝不高兴地抿唇。

——不是说不来吗?

——来就来吧,为什么还要和她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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