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半夜,陈甫见陈念已睡熟,他把家里唯一一副蚊帐拉上,关上房门,悄悄的摸出去。
家里有两个当年爷爷留下的头带灯,又省电又亮,带上一个,陈甫就出了门。
今天他特意穿得严实,山上蚊虫多,一不小心被草割伤了,痛是小事,就怕伤囗化脓。
陈甫借着月光轻车熟路的沿着小路前行,能看到路就尽量别浪费电了,家里好不容易才拴起电线来,平常基本不用,电费贵,不知道还能不能充电池。
村东头有个石碑厂,听说是一个大老板下村来做石碑生意,赚了不少黑钱,后来整治改革被抓了进去,至今都还没消息。
只留下一个废弃的厂子,厂里有大量不要的石块和压缩木板,能搬走的都被搬走了,只剩下一些拿不动的。
可以用拖拉机来拉,可没人要,那些东西没大用,请拖拉机还要油费和人力费,实在不划算。
人人都是一种思想,能占的便宜就尽量去占,而不值得的,自然会被遗忘。
可这些东西可对陈甫有大用,到时候帮桃源里的祖孙三代人脱难,没准就能解锁面板的秘密。
这的确有赌的成份,身上仅剩的十块很重要,关系到两人的生活,读书生涯。
万一失败了,陈甫就不浪费钱念书,大不了做一辈子农民,出去打工供妹妹上学。
但不去赌,还是那句话,永远不会翻身。
等到了厂口,嫣然望见两个人影伫立在那,像俩个大神一般,要不是陈甫胆子大,一般人还真得被吓破胆。
村里老有些骇人听闻的传说,什么野人杀人,土匪进村,山猫叼小孩各种玩意层出不穷,搞得村里晚上人心惶惶,都不太敢半夜出门了。
小彬见有人到来,凑上前去,果然是陈甫,“刚才我看了一眼那个小房子,灯亮已经灭了,我估计护林员已经睡了,只要我们动静别太大,一般不会惊扰到那老头的。”
“行。”陈甫点头,又望向强子,他脚边有一小堆不起眼的草垛,“你家就这么点茅草?”
强子耸肩,“没办法,其他的全垫鸡圈了,只剩下这么点。”
“切,请你吃肉到头来你连一点茅草都舍不得……”小彬嗤笑。
“妈的,关你什么事?!”强子急眼,揪住他衣领。
陈甫他惹不起,这病映子他可不怕。
陈甫立马把他扒开,“干嘛?我是叫你来做事的,不是打架的!”
他提高音量来唬住他。
强子立马噤声,做人不能自不量力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小彬拍拍自己衣领,把皱折抹平。
虽说他身体弱,打架他可从没怕过,大不了玩命!
狠有狠的好处,至少他从小没被人欺负过。
陈甫和强子俩人摸到后山的那片毛竹林里,小彬守在护林员这,一有动静几人就可以抄另一条小道逃跑。
“挑黄绿色的老竹砍,不要细的那种,听到没,强子?”
“大晚上我哪能看出颜色来?!”强子懵逼。
“也是哦……”陈甫也觉得他说的有道理,“那你挑那种至少有十厘米粗的。”
“十厘米有多长啊?”
“大概……”陈甫比了一下,“这么长。”
“行动快点,砍够了赶紧回家,让村里人知道了不好!”陈甫已经开始行动。
强子也不含糊,虽说不太清楚标准,但找到感觉了,用柴刀几下就抡断一颗,不一会就堆起一大堆竹子。
“差不多了,全搬到厂那边去!”陈甫见不到他人影,只能大喊。
“知道了!”强子也回应。
林子里遮遮挡挡太多,抱着这几米长的竹子实在不好行动,而且还得来回好几趟,搬过去的时间硬生生比砍的时间还长几倍。
本来就做贼心虚,身体和精神压迫下,等忙活完,俩人都累瘫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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