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内臣通传道:“令尹昭阳求见。”
楚王一屁股坐在王座,摆手示意。昭阳老态龙钟,步伐坚定的走朝堂,楚王笑着说道:“老将军托病朝,所谓何事呀!”
昭阳咳嗽一声,回道:“事到如今,老夫对合纵攻秦一事,略有一点儿看法。老夫以为,既然秦国献地,那不妨先收地,若此事一成,那合纵攻秦就装装样子,简单打一打就撤兵,倘若此事不成,再合纵攻秦打他个落花流水也不迟。”
楚王一听十分高兴,说:“那谁来替本王达成此事呀?”朝堂之鸦雀无声,昭阳一连串的咳嗽之声后,说:“此事老夫思虑多日,已有了充足的准备,老夫愿为王达成此事,能为王分忧,老夫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楚王听后大受感动,说:“令尹大人有心了,寡人还是离不开你的呀!”
当日夜晚,昭阳府举行宴会,靳尚亲自邀请张仪去参加,并拉住张仪一同坐在昭阳的右手边,昭阳的门客纷纷过来敬酒,尽吹彩虹屁,靳尚在旁边煽风点火,张仪平时牙尖嘴利,可在酒桌完全不是这帮人的对手,被劝着喝了一杯又一杯。
等到宴会结束,张仪已经说都不会话了,靳尚却拉着张仪想要找个地方再喝,说是要跟张仪商议大事,张仪推脱不过,只好了去往官府的马车。
张仪在马车吐了几次,略显清醒了些,来到官大人府中,二人对坐,靳尚命人了好酒好菜,继续把酒言欢起来。正到感情甚浓之时,靳尚神秘一笑,说道:“秦国献地可是真的?”张仪一下子愣住了,端着酒杯没有说话。靳尚哈哈大笑说:“我们王特别重视此事,作为臣子必然要重中之重的办理,所以,我为张相准备了一份厚礼。”说完拍了拍手,推来一个木制的架子,架子有两人那么高,被黑色的幕帘挡住,底下还有个底座,像是搭了个戏台。
张仪忙堆笑说道:“这是要干什么,架子搭这么大。”靳尚一摆手,丝竹管弦之声从架子后边传到前台,幕帘缓缓往拉开,露出了一个小舞台,舞台有木制的花和木制的草在左右摆动,甚至还有木制的鸟从底座伸出下飞舞着,这些都是通过精密的木制齿轮,由后台的人手摇机关所触发。
张仪第一次见这么精巧的木工创意,立刻来了兴趣,目不转睛的看了起来。
只见一位年轻的女子跳舞台,手拿两把短剑,在风中凌乱的挥舞着。她四肢的关节都被掰断,打了木制的楔子,有五根麻绳吊起,由隐藏在幕帘里的人控制,做着各种滑稽的动作,脸涂了厚厚的白粉,脸蛋儿划过两行深深的泪痕,女子痛苦的喊叫声,跟她的肢体形成强烈反差,靳尚被逗得哈哈大笑,张仪虽然不忍,但也只能尴尬的笑着。
这时又跳一位女子,女子同样被做成木偶状,手拿弓箭,与短剑女子对打起来,只不过弓箭女子似乎抬不起头,总是跟着惯性下的摆动,这下靳尚笑的更加大声,随着背景音乐越来越快,她们打的也越来越乱,最后弓箭女孩做着拉弓的动作,密集的音乐戛然而止,不想真的有一只箭射了过来,正中短剑女孩的心脏,当场死去。之后弓箭女孩并没有退场,而是被吊在舞台当中,静止一会儿后,突然面朝张仪抬起了头,张仪看到这张脸,顿时犹如五雷轰顶一般。
原来这个女孩正是流珠,当年张仪看到她与管虎一起惨死,不曾想流珠还活着,更不敢想流珠这些年遭受了多少折磨,自己为什么没有早点发现,自己为什么没有......
张仪的表情完全不受控制了,脸一块块肌肉都在不停的抽搐,靳尚还假惺惺的过来问长问短,张仪不知所措的将头埋进袖袍中,胡乱的在空气中抓着什么,不巧打翻了身边的酒水,口中大呼:“快来救我!快来救我!”
白起听到呼救,一跃来到大堂之,一手掀翻了几案,一把将趴在地的张仪抱起,坐马车匆匆的离开了楚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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