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谁对燕无懈下的手,只要嫂嫂在场就脱不了干系。
所以绝对不能让人知道方才的事!
白婵拉着祈湛衣袖的手紧了紧,祈湛伸手将她手佛开,对着茯苓道:“走吧。”
看着他笔直的背脊,白婵觉得她的担忧都喂了狗!
这人怎么忽冷忽热的!
前一刻还觉得她们算是患难与共了,下一秒就冷眉冷眼的,拒人于千里之外!
他白衣胜雪,单薄的行走在梅林间。阳光正暖,微风吹得他发丝拂动,整个人像是镀了层雪光,又扎眼又清冷。
白婵看着他背影,无奈的叹气,裹着大氅抬步追了过去。
软着嗓子在后头喊:“嫂——嫂”
积雪被踩得嘎吱作响,白婵跟在他脚印后面小跑,忽而发现嫂嫂脚印好像有些太大。
她惊讶了一瞬,忙着追人,也没细想。
梅林院依山而建,中间围着丈宽的溪流,此时深冬,溪流不仅没结冰,流出来的水还有些暖。
溪流正中建了三座小木屋,小木屋前头有个很大的露台,东西南三个方向有木道朝着两边延伸,里面修了同样的木桌和矮凳子,平日里都是供给游玩的贵女,公子小憩宴饮用的。
白婵和祈湛到时,露台前围着一排禁军,三公主带着侍女站在露台中央,公子和贵女分两边站在东西两个小木屋前。
众人紧张,人心惶惶!
这里显然已经经过一番盘问,此时都安静的出奇。白婵刚出现在众人的视野里,白向晚立刻就迎了上来,芙蓉脸全是担忧:“阿婵,你去哪了?我问了许多人都说没见到你?”
在这里的人,事发的时都可以互相作证,但白婵和祈妩没人看到,这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三公主将目光转向白婵这里,看到祈湛时眼睛都直了,这人哪里来的,方才怎么没注意。
她总觉得祈湛身上有股莫名的吸引力,眼珠子盯着她都不会转了。
“那是谁?”
三公主拿着马鞭问旁边的侍女,旁边有贵女却抢先回答了。
“三公主,这位是平阳候府的大少夫人,最近新寡的那位。”说着还捏着帕子呵笑了两声。
不少男子也朝着这边张望,看见祈湛时都道一声可惜。
方才那个贵女又道:“三公主请人来游园子,她一个寡妇跑来委实晦气,说不定这刺客就是她招来的。”
人群开始窃窃私语,白向晚看着那贵女,脸上带了些恼意,出声劝阻道:“刘琳,我嫂嫂死了父兄又死了丈夫已经很可怜了,你怎么能这样说她。”
这话看似是维护,可也戳人心。
刘琳顺着她话嗤笑一声:“三公主,您瞧,她就是孤寡命。”
祈湛面色很平静,捂着唇轻咳了几声,脸越发的苍白,瞧着有些病态的可怜。
白婵气恼,要出声骂刘琳,却被祈湛挡住了。
三公主横了刘琳一眼,妍丽的脸上满是嫌弃,大声斥道:“你嘴怎么这么碎,本公主让你们来是来问话的,就你事多。”
当着这么多人面被斥了,刘琳面红耳赤,再也不敢吭声了。
人群里有人问:“那让她们说说,方才去哪里了?若是说不出来,刺客的事定和他们脱不了干系。我们这群人里就她们和燕无懈闹了矛盾,趁机报复也说不定。”
这哪里是想挨个问话,这群人明显就是想咬死她们二人。
白婵攀着祈湛的手,气道:“怎么就我们和燕无懈闹矛盾了,先前被燕无懈说又丑又笨的姑娘也可能下手,他整日缠着我姐,阿姐被缠得烦了,也可能动手,还有爱慕我阿姐的公子也可能动手啊,说到底人人都可能动手。我和嫂嫂就走远了些,怎么就被揪着不放了,莫不是有人心虚,想拿我们抵罪?”
她说的掷地有声,一副问心无愧的模样,其实内里发虚,心里打鼓。
祈湛甚至能听到她怦怦的心跳声。
她,在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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