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协议签署后,她表现得无比热情主动,言行举止上,有意或者无意。后来在饭桌她曾尝试向易圳讨要帮助,结果失败了。

这是第一次。

误触警报那晚是第二次。

无理取闹地要求辞退警卫,当然不符合她的做派,不过是想试探他纵容的限度而已。有多纵容,就代表有多怜惜。

只有他对自己足够怜惜,她才可以提出要求,用他的话说,她手中的筹码才能够等价。

但是今晚。

代薇恍然发现,其实完全没必要将事情搞得如此复杂。

诚恳解释后,她还有温柔地劝哄:“对不起,你别生气可以吗?”

“可以。”

易圳暗自松开咬紧的后槽牙,略微褪却带刺的语气,“让他们离开,现在。”

原来他也并不寡欲。

两次试探的结果让代薇明白,还不够。

与易圳抗衡不够聪明,一心妄图他的助力和庇护不够深谋远虑,她对这个男人的攻略程度还远远不够。

她开始觉得有趣。

索性将干净的圣灵弄脏,让他染指人类最恶劣的欲望,不要得到他,要调.教他,训导他,彼此你追我赶,没有什么比这更罪恶了。

越是罪恶,才越是有趣。

这样带有情趣色彩的游戏,相信他也会喜欢。

“好,听你的。”

女人这次用了十二分的乖顺,没说一个‘不’字。

周六是农历冬至。

作为苏城传统人家,即便远在异国,小姨还是打来邀请团聚的电话。

说做了代薇最爱的苏式小糕团,小弟弟也想她了,问有没有时间回家一趟。

彩排礼之后还没回去过。

刚好这两天也没什么事。

加上玛格丽塔的主婚纱还放在小姨的门店做护理,正好可以一趟腿运回来,提前让摄影摄像那边拍几组特写。

易圳没在家。于是代薇在书房给他留了张便签,然后就收拾东西出岛了。

不同于坐落市区的婚纱店,小姨家位于柏林郊区。

“敏敏,敏敏我回来了敏敏!”

代薇拖着两个小行李箱,刚一进门,就嬉皮笑脸地叫唤小姨代竺敏的小名。

“姐姐!!!”小姨的儿子雷诺先听到动静,飞快冲出来,一下子扑进她怀里。

代薇被他撞了个踉跄,捏住小雷诺的脸蛋儿,笑着问他:

“小家伙听说你想我啦?”

“嗯!可想可想了,姐姐你好久没回来,代女士一天到晚念叨你呢!”

代竺敏跟着走过来,拍了下儿子驱赶道:“去帮姐姐拿行李。”

“哦哦好嘞!”男孩子屁颠颠地跑去拎箱子。

代薇见到亲人,张开手臂就紧紧抱上去,勒住年轻小姨的腰身不撒手:“敏敏~~我最近可累了呜呜呜……”

“你呀,累也不知道回家。”

代竺敏费劲将她扒开,拉她去餐厅坐下,“我不打电话就见不到你人影,是不是要我用八抬大轿去请你呀?”

“还不是易家有钱有势,临近婚礼,我一丁点儿错都不敢出!”代薇瘫在小姨肩上,夹起一块薄荷青团哀怨道。

“新人我见过,两个孩子都挺不错。”替她拂开嘴角的发丝,代竺敏关切地问,

“唯独他家老大似乎不太好相处,没有为难你吧?”

“那倒没有。”

才怪。

这话代竺敏倒也信。

这妮子打小就鬼机灵儿。

嘴甜,漂亮,情商高,会撒娇,邻里街坊见着没人不喜欢,家里人也个个宠她宠得不行。

“这次回来能待几天?”

“后天就得走。”

知道她工作忙碌,代竺敏有些不忍。

但也没有过多干涉,只以长辈怜爱温柔道:“这两天想吃什么跟小姨说,我给你做。”

“八宝鸭,雪花蟹斗,还有樱桃肉!”

“成,都是姨最拿手的。”

……

在小姨家赖了两天,代薇感觉整个人满血复活。

原定周一上午回去的。

结果天气预报显示晚上有暴雪,唯一一班回岛的船次竟然临时取消了,而且之后几天的船次也全部待定。

好家伙,这还回不去了。

代薇趴在床上玩手机。

看到时间是上午10点08分,她纠结地抽了根烟,最终还是退出微信,决定给易圳发条短信。

“好烦呀今天船次取消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船,可能这几天都见不到你了。”

“有事就给我打电话吧~”

到这里还算正常。

“没事也可以打!”

她还在飞快挪动手指,“想我也可以打!”

轻轻挑眉,代薇翻身换了个仰躺的姿势,认真思考了两秒,然后拿起手机,发送最后一条短信给男人:

“小易,可以空降一张船票吗?我很想你。”

她在示好。

似乎是想要主动破冰。

但短信发出去半小时、一小时、一个半小时,直到中午吃饭时间,对方始终不曾回应。

倒也不奇怪。

毕竟易圳日常无视她的废话。

下午没事做,代薇躺在床上玩手机。

盯着屏幕,微微叹了口气。

正准备闭眼眯一会儿,铃声却陡然响起,吓得她一哆嗦,手机差点儿砸脸上。

——是陌生来电。

“您好代小姐,我是蔺也,您现在方便听电话吗?”

蔺也?

易圳的私人助理?

代薇立马醒了,清清嗓子礼貌答道:“方便方便,请问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易先生派我来问您,是否要过去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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