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几日,秦晚晚倒是不曾听说过叶筠的消息,他说的太后即将下旨赐婚也一直没动静。

原本翘首以盼了几日,倒是莫名叫人失落。

很快到了秋猎前夕,因怕路途遥远颠簸,便准备备些零嘴吃食解闷。

秦晚晚虽不爱出门,但对买东西还是挺有兴致,抛开那些恼人的情绪,便换了衣裳去了街市。

临出门时,她本想叫上二姐一起,身边小丫头白兰却凑上来神神秘秘说:“二姑娘已经整天粒米未进,定然是不愿和您出门了。”

秦晚晚讶然:“她一点不吃,受得了?”

最近秦莹莹也不知怎么回事,顿顿用饭粗略几口便撂筷子了,看气色也没精打采。秦敦当她是病了,只说请大夫瞧瞧,秦晚晚倒是想去看看她,不想还没走近,就被她拒之门外。

这下秦晚晚没了法子,只是闹不明白怎么最近二姐总爱给自己脸色,她好像没招惹到她吧?

青阙轻叹一声,说:“二姑娘是瞧着世子来求亲,心里不痛快了。”

秦晚晚怔了怔,还想是不是秦莹莹也喜欢叶筠,联系到她几日不吃不喝,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情绪一时有些复杂。

“她这又是何必呢……”

难怪二姐总不待见她,她们分明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妹,中间却有着不小的差距。

秦诗诗是自小便是人人称赞,温婉贤淑的大家闺秀,及笄后上门说亲的媒人多不胜数,秦敦有意为嫡长女谋门好亲事,多留了她几年。倒也有福气,被临王夫妇看上高嫁皇家宗室。

而秦莹莹本身相貌并不算差,只是丰腴圆润许多,与太过纤瘦的秦晚晚相比就太过明显。这一两年,倒是有提亲的人,不过比起大姐郡王妃的身份,那些不入流的富家公子就愈发微不足道了。

如今看到楚王世子越过自己,对三妹青眼有加,秦莹莹心里不好受,深受打击之下,便绝食减重。

她向来心高气傲,见不得最不受宠爱的妹妹比自己还有福气,那落差,秦晚晚单是想象,也能理解。

本就是血脉相连的亲姐妹,即便常有摩擦红脸的时候,秦晚晚也从未想过要和秦莹莹攀比什么,如今发现她绝食还有自己的原因,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

青阙说:“二姑娘素来是这样的性子,等夜里饿了,自会吃饭的。”

秦晚晚想了想,迟疑着点了头。才跨出大门,就见台阶下停着一辆马车,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拨开挡风的棉帘,朝她一笑:“要去哪儿?我送你一程。”

秋末冬初,天愈发冷,她本想多走走暖暖身子,眼下却也只好躲懒了。

踩着脚凳上了马车,便有一股热气扑面而来,才刚坐下,梁惊淮就把怀里的手炉放在她膝上。

他瞧着她微红的耳垂:“怎么出门也不乘马车?”

秦晚晚没拒绝他的好意,手炉捧在掌心,很快驱散了寒意:“正要去街市上逛逛,坐马车怎么成?”

马车往前行驶,梁惊淮侧目,少女声色软糯,说话时双眼含笑,眉尾也有上挑的弧度。

在他面前,她很少刻意保持大家闺秀的温婉,许是太过熟悉,她也从来不对他设防,那浸润在眼角的笑意,衬得白皙的面庞愈发娇艳生动。

梁惊淮不由看着了迷,被目不转睛盯了许久的秦晚晚终于按捺不住:“怎么这么看我?”

梁惊淮这才别过眼轻咳一声:“想买什么,我让乘风去。”

“这怎么好?”这个时辰大街上行人络绎不绝,人头攒动,秦晚晚往外头看了一眼又坐回去,神色如常:“那就劳烦了。”

她原本是想找个清净点的地方逛逛,不想被梁惊淮带到京城最繁华热闹的街市上来,立马就打消了下车的念头。

她把要买的东西告诉了乘风和青阙,两人各自去买,梁惊淮便让车夫把马车停在旁边柳树下,转头也跳下了车。

秦晚晚正疑惑呢,转头就又见车帘被掀开,锦衣华服的小郡王一手一根糖葫芦,朝她挥了挥。

“堂堂小郡王也要亲自花钱买糖葫芦?”

梁惊淮把糖葫芦递过去:“你这是心疼我的钱?”

“这轮不到我操心。”秦晚晚接过咬了一颗,一面口齿不清地说:“该你将来的王妃心疼。”

梁惊淮慢悠悠看过来,半开玩笑道:“那你当我的王妃好不好?”

秦晚晚险些没噎住,很不雅的翻了个白眼,转头盯着他:“你喜欢我?”

少年靠在车厢上,两条长腿无处安放,一双黑眸蕴藏着浅淡的笑意:“嗯,上辈子爱惨了你。”

秦晚晚噗呲一声笑起来:“阿稚弟弟,话本子看多了,哪有那么多前世今生?”

梁惊淮挑了挑眉,不置可否,正想说他们之间其实是有前世今生的,不想恰好青阙这个时候采买好了东西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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