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安静了片刻,前面车里的人有了动静,那人正打电话呢,突然被这么来了一下子手机没拿稳,整个人也往前坐倾,因为没系安全带的原因,双腿直接跪地。
无缘无故被追尾,受害者一点就炸的脾气绝对忍不了,二话不说直接下车看看是哪个罪魁祸首。
追尾的白一鸣也吓到了,刚刚方向盘打滑直接拐了过来,当他看清楚从欧陆下来的人是谁时,更加激动了,双手再次打滑,明明想倒车却偏偏往对方的方向行驶。
然后,在对方异常震惊的眼神中,白一鸣踩了刹车,可惜还是没能幸免地把人撞到在地。
之所以有点激动,是因为撞倒的人是白一鸣名义上的死对头,他的同班同学,长相极其漂亮被称为男校花的蕴酒。
蕴酒这人平时在班里沉默的很,顶着一张神颜,却总是阴沉着脸,对谁都没个好态度,也没谁敢惹。
至于为什么会和白一鸣成为死对头,因为他误以为白一鸣和苏橙是一对,一厢情愿地认为白一鸣是他的情敌。
这该死的狗血误会,还没来得及解释清楚,白一鸣就把人给撞了。
肇事者白一鸣战战兢兢地下车,急忙走到蕴酒身边,拉住对方的胳膊左右观察,语无伦次道:“蕴酒,你没事吧?我真不是故意的,你为什么要下车?抱歉,我就是想试试手感,真不是故意的。”
他解释再多,蕴酒也很难不怀疑,打量一番自己狼狈的模样,又对上白一鸣无辜的眼睛,雌雄莫辨的脸蛋气到扭曲:“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白一鸣不停摇头,急道:“没有,蕴酒你不要误会,是我操作失误,我负全责,先送你去医院。”
说着,周围的同学也都纷纷表示帮忙,有几个人高马大的体育生呦呵着要把人抬起来。
哪知蕴酒豪不领情的拒绝了,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跟没事人一样又钻回欧陆敞篷车里,任大家怎么劝也不肯去医院,最后还要开车走人。
白一鸣是不差钱的主,现在最关心的不是赔偿问题,而是蕴酒的身体状况,他叫几位同学帮忙把人拦住,转过头摸出手机,思来想去拨通了二哥的电话。
二哥叫白佐尧,论辈分他应该叫一声堂哥,任职于某家三甲医院的一名外科医生,之前他就和蕴酒有过磕绊,找人救场的就是白左尧。
回想起来,这是他第二次伤了蕴酒,顿感过意不去。
一听同学出事受伤了,电话那头的白佐尧爽快答应,还转告白一鸣,暂时别让伤者离开。
白一鸣乖巧应道,挂了电话,转头对蕴酒说:“蕴酒,你等一等,我二哥马上到。”
谁成想,蕴酒听到后就跟被踩了尾巴的猫,直接炸毛:“你二哥?白佐尧吗?”
白一鸣眼底闪过一丝诧异,心想这俩人什么时候熟悉到可以直呼姓名了。但不容多想,他好言相劝道:“你身上的伤口需要处理,别激动。”
蕴酒很难不激动,也不知道这位白医生把他怎么了,怒气值爆表,嚷嚷着就是要离开。
白一鸣也不是吃素的,上来那掘强的劲头也无人能挡,他走到欧陆车前,制止司机开车,发挥出班长应有的控场态度,只给蕴酒两项选择。
要么在这里等二哥,要么去医院找二哥,反正最后都要见二哥。
蕴酒被他气的都要脑溢血了,险些没晕过去。
双方僵持许久,自带闪光灯的白医生终于登场。男人刚一现身,就吸引了一大票目光。
来人非常年轻,但浑身上下透着成熟男人的魅力,他一身订制西装,长相斯文俊美,气质儒雅随和,鼻梁上架着一副无框眼镜,噙着浅笑的嘴角微微勾起,看着很有亲和力。
白佐尧在一众高中生里瞬间认出自己的弟弟,好听的声音随之传来:“一鸣。”
白一鸣回过头,顿时满脸欣喜:“二哥,你来了。”
相对他的欢乐,坐在车里的蕴酒可就不好了,莫名地缩了缩肩膀,脸色比刚刚更难看。
救星一到,围在车身的同学们很有眼力见的纷纷让路,包括白一鸣。
他见二哥越过人径直朝蕴酒的方向走去,悬着的心瞬间落回原位。白佐尧总能给人一种道不明的安全感,有二哥在,就算断腿了也能接上。
白佐尧微弯腰,低头靠近蕴酒,也不知道在人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等白佐尧回过身时,脸色微变,看向白一鸣的眼神略有责备。
二哥可是很少用这种眼神看他,白一鸣像个做错事的小孩,低声解释:“不小心撞到,不是故意的。”
白佐尧眼神忽暗忽明,似乎在酝酿着什么,果然下一秒不悦道:“怎么这么不小心?”
从小受万千宠爱的白一鸣很少被人当众数落,何况这人是疼爱他的二哥,不免一愣,暗自思索二哥和蕴酒的关系,表面乖乖道歉:“我知道错了。”
白佐尧敛去眸中不悦,最终化为叹息:“这么晚了,以后不要来这种地方飙车,你爸爸知道会很担心。”
白一鸣心里“咯噔”一声,忙解释道:“没有飙车,就是上手试试,二哥,你千万别让我老爸知道。”
白佐尧敷衍点头,回过身看向一言不发的蕴酒,好像很担心青年的伤势,劝说几句无果,有些不耐烦地“啧”了一声,然后利落打开车门,当着众多同学的面,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人抱出车内。
被抱着的蕴酒脸色黑红,气的咬牙启齿在白佐尧耳边说了几句旁人听不清楚的话。
只见白佐尧无所谓地笑了笑,抱着人越过同学往自己的私家车方向走去。
不仅白一鸣愣住,旁边的同学也不知所云。
耳边隐隐约约传来同学们八卦的声音:
“什么情况,毒蝎美人还有这么乖的时候。”
“一鸣的二哥好帅啊,白家基因真好,羡慕...”
“不是,蕴酒和一鸣的二哥很熟吗?”
这个问题白一鸣也很想知道,如果没有记错,二哥和蕴酒的相识还是通过他的牵线,才短短数日,这两人为什么如此熟络?
正瞎想着,远处传来白二哥的声音:“一鸣,过来开车门。”
白一鸣回神,巴不得将功赎罪,兴冲冲地小跑过去。
近了些,白佐尧对他温和一笑:“辛苦了,一鸣。”
白一鸣边开车门边摇头:“不辛苦,我应该的,毕竟蕴酒是因为我才受伤。”说到这里,他眸中闪过一次愧疚,下意识看向白佐尧怀里的蕴酒,神情一变,“蕴酒,你怎么了?脸怎么红成这样?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快让二哥看看。”
蕴酒把头缩的更低,忍无可忍的小声骂一句:“傻子一样...”
白一鸣:“......”
白佐尧适宜地充当和事佬,笑的云淡风轻:“放心,不会有事的,可能是伤口发炎导致发热,我会帮他降温的。”
白一鸣松口气:“没事就好,我真的很抱歉。”
白佐尧将怀里的人安置在车后座,关上了车门,转头对弟弟说:“回去吧。”
白一鸣透过车窗看眼沉默不语的蕴酒,犹豫不决道:“二哥,我这样走.....不太好吧?”
白佐尧伸手轻揉他的碎发,笑得十分温柔:“别担心,我会照顾他,你留下来也帮不上什么忙。”
一想是这么个理,白一鸣赞同点头,他留下来确实没什么作用,何况蕴酒视他为情敌,很不想见他。
闹了一晚上的乌龙终于结束了,有了二哥的及时救驾,白一鸣心里踏实不少,决定等上学见到蕴酒,再正式道歉。
目送白佐尧的车子消失在视野里,白一鸣才放下心转身朝自己的跑车走去。路途中,兜里的手机陡然响起。
他一边接电话一边坐进跑车,摸了摸方向盘,仍然心有余悸,而电话那头也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一鸣小少爷,最近好吗?”
打电话的人是闻靖宇的男秘书,全名叫杨文泽,跟在闻靖宇身边工作多年,自然跟常常黏在闻靖宇身边的白一鸣也很熟络。
听到久违的声音,白一鸣兴奋的浑身血液涌动,握着方向盘的手也不自觉紧了紧,开心道:“文泽哥,叔叔是不是回来了?”
杨文泽充当他的眼线很久了,笑着应道:“回来了,刚下飞机,回公司处理一些业务,明天....”
白一鸣等不及明天,直接打断他:“我现在就去找他。”
说罢,利落地撂了电话。
他控制不住欣喜的情绪,摸着方向盘,正要准备启动车子,就在这时,旁边的车门忽然被人打开。
转头一看,竟然是苏橙探头进来,露出错过好戏的懊悔表情,对他说:“小白,我听同学说,就我刚刚出去兜风的功夫,你和毒蝎美人干架了?怎么样,谁赢了?”
“没有,”来不及解释太多,白一鸣伸手去关车门,“橙子,你让其他男同学送你回家,我要去找叔叔。”
“哎哎...等等!”
苏橙想伸手拦住,可惜被无情推开。
眼看白一鸣只留一排车尾气给她,气得她竖起中指:“重色轻友的家伙!祝你和你的闻叔叔一年后才能终成眷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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