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橘站在廊下看着舒瑾和卫昭离开的背影,脸上表情有几分的阴晴不定。
夏栀见她这般,不由问道:“怎么了?”
夏橘不喜夏栀对卫灵儿态度极好已久,此时正不痛快,便冷冷说:“你是爷的丫鬟,为何不多替爷着想?那卫家的表小姐,见天儿变着法子给爷找麻烦,你还对她那么好,我当你是她的丫鬟呢。”
夏栀只觉得莫名:“可爷自己也愿意对表小姐好呀。”
“若爷不愿意,表小姐恐怕连扶风院都踏不进来一步,何况表小姐对爷不是也挺好的吗?一连几十日,日日变着花样给爷做早膳,我瞧爷吃得很喜欢呢,这样的心意,也不容易了。”
夏橘愈不爽:“若非能从爷身上捞好处,她又哪里那样热心?她对二少爷会这样吗?”
“何况爷还救过她的命!”
夏栀和夏橘一起服侍舒瑾多年,知道她性子,便劝道:“我们做奴婢的既是为爷着想,合该遵从爷的意思。”她拉一拉夏橘的胳膊,“表小姐如果当真有不好的心思,爷能瞧不出来吗?她若哪日做了对不起爷的事,我也不会护她的,可实在没有必要胡思乱想是不是?”
夏橘仍是不高兴。
她甩开夏栀抓着自己胳膊的手径自走开。
……
海棠提着书箱跟在舒瑾和卫昭的身后,暗自咋舌。
卫昭却欢欢喜喜,一路笑着,同舒瑾往学堂去,甚至主动带路。
舒霖对除夕夜卫昭拿小虫子吓唬他耿耿于怀。
卫昭开始来学堂上课以后,他时不时变着法子让底下的丫鬟随从帮他找虫子,想着要吓唬回去。
可惜每一次,卫昭都表现得很淡定,完全不像其他小娘子那样会觉得害怕。
乃至有时会把小虫子拿起来,非要他也一起玩……
舒霖觉得自己这个“小表妹”好可怕。
可他不想认输,也不想认怂,暗暗发誓非要用奇怪可怕的小虫子吓唬这个“小表妹”一次不可。
于是,舒霖今天提前守在去学堂的路上。
命仆从帮他抓的虫子关在小匣子里,他喜滋滋等着“小表妹”来,准备趁“小表妹”没防备,突然跳出来吓“她”,再把虫子扔进“她”衣服里面,让“她”知道他的厉害!
舒霖相信自己这一次绝对能成。
“小表妹”再大胆,也不可能对虫子钻进自己的衣服里无动于衷吧?说不定直接就吓哭了!
想着“卫枣儿”被吓哭,哭得抽抽噎噎、眼睛红红的画面,舒霖嘴角飞扬。
然而他耐心等啊等,却发现事情和自己想的不一样。
虽然终于等到去学堂的“卫枣儿”,但同样看见自己的大哥哥。
大哥哥竟亲自送“卫枣儿”去学堂!
舒霖躲在灌木丛后,远远看着不紧不慢走过来的舒瑾和卫昭,瞠目结舌。
自己的大哥和“小表妹”在一起,他如何也不敢跳出去吓人了。
“快!躲起来!”
“藏好了!让大哥哥瞧见,看我怎么罚你!”
舒霖气急败坏低声吩咐自己的书童。
小书童不敢多说,连忙按照舒霖说的把自己藏得严严实实。
舒霖一样把自己藏严实了。
暗中悄悄看舒瑾和卫昭从面前不远处走过,他甚至下意识屏住呼吸。
直到他们走远,舒霖才狠狠喘一口气,拿小手拍着自己的胸口,从灌木丛后走出来。他咬咬牙,整理好衣裳,再去看小书童手里的匣子:“今天便宜她!”
小书童小声提醒:“小少爷,再不赶去学堂,该迟到了。”
舒霖这才带着小书童往学堂赶去。
紧赶慢赶,仍是迟了。
夫子已经过来上课,而他的大哥哥站在廊下,面色冷淡看着他。
舒霖粗喘着气,额头都跑出来一层汗,看着舒瑾就怕,却不得不走上前,小心翼翼对舒瑾行一礼:“大哥。”
舒瑾负手步出廊下:“你过来。”
舒霖硬着头皮跟在舒瑾身后,走出去十来步,又随舒瑾而站定。
他低下头,不敢吭声。
舒瑾道:“欣姐儿早便过来学堂等着上课了,你为何来得这么迟?”
“你们平日不是都一起结伴来学堂吗?”
舒霖不敢回答,也没办法回答。
他总不能告诉自己大哥,是因为他躲在路上想吓“卫枣儿”才耽误了时间。
舒瑾见舒霖态度如此,训斥过他两句,放他回去上课。
但舒霖今天毕竟是迟到了,夫子让他背最近教的文章,他支支吾吾背不出来,又被罚站在廊下。
舒霖并不是第一次迟到、第一次被罚站。
只他从未如今日这般心中无限委屈,罚站到最后,终于忍不住掉起眼泪。
……
卫灵儿要随舒静怡出门去赴赏花宴,自是将一切提前安排妥当。
弟弟去学堂已一个多月,海棠跟着出不了事。
因而,舒瑾送卫昭去学堂的时候,卫灵儿正和舒静怡、舒静柔乘着马车在往沛国公府去的路上。
这尚是她来邺京之后初次赴这样的宴席。
在路上的时候,舒静怡对卫灵儿说:“冯家的三小姐,表姐见过,在元宵那日同我索要花灯的那个就是。其实她和我关系不错,今日的赏花宴也是她给各府小娘子下的帖子,来的会是与我们年龄相当的小娘子。之前答应过表姐要介绍给表姐认识的。”
卫灵儿笑:“虽被喊一声表姐,但今日是只能跟在两位表妹的身后了。”
舒静怡轻拍胸脯:“表姐放心吧,包在我身上!”
舒静柔看一看卫灵儿,脸颊微红温声说:“我也会帮表姐的。”
卫灵儿眉眼弯弯:“好,谢过柔表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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