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真真这次吸取了中午的经验,又花十块钱买了个冰棍箱,进货也奔着顶格的进,就是她身上的钱不够了,最后只好紧巴巴进了一百六十根盐水冰棍,剩下的全拿了红绿豆。
她想的明白,虽然中午忙活好一阵子才挣了四块多。但这不是为了打击钱晴嘛,只要把钱晴的生意拖黄了,她再涨价不就行了?
到时候只有她一家,她想定多少就定多少。
而且她心里还有一个奢望,是不是钱晴只要卖冰棍受挫折了,她就能如系统所说,真的得到奖赏?
所以她今天格外卖力,冰棍箱前后都捆了一个,差点就要握不住车把。艰难地扶着车子前进,满头大汗费心巴力推到学校门口,把其中一个冰棍箱解下来放到地上才有功夫擦额角的汗。
钱母看清人脸之后就开始生气,不过以她的脾气也说不出什么难听话,只是气得呼哧呼哧的喘粗气。
钱晴笑着劝她:“她也就今天才过来卖,而且她卖得便宜,我卖得贵,我肯定赚的比她多。别气了,犯不上。”
这话倒是不假,她今天上午加上下午一共进了差不多一千五百根的冰棍,全卖出去今天挣的钱都要上百了。万真真一个摊子充其量就挣十块八块,她能看到眼里?
不过她盯着万真真的两箱子冰棍,心里突然想起来什么。
“妈,你帮我在这个地方拉个一条线吧!”
钱晴从屋子里找出一个垫箱子用的蛇皮袋,找了把剪子剪成细条。两条细条从长条桌边上往后拉,那一边用个皮筋绑到一丛小灌木上。
留出来一人大小的三米通道,一边长一边短。卖冰棍的从这头进,俩人站在长条桌后面,一个收钱一个给冰棍。
这个法子她之前就想弄,不过因为只有自己一个人,收钱拿冰棍太费时间才没有做。她妈来的是真及时,不然光靠她一个人也不敢进这么多。
这一天似乎是格外热,放学时候飞奔出来的学生们跑得那叫一个快,热死了热死了,这种天气要是不来一根冰棍怎么可以?
万真真那边已经开始扯着嗓子叫卖了,一声一声跟蝉鸣一样叫人心烦。
钱母看过去,正好对上万真真得意的眼神,顿时脑子都要木了。万家这丫头以前见并不是这样啊,难道真是像晴晴说的,这一家子都是装出来的?
钱晴看着母亲复杂的脸色,心里却想着怎么添把火。
不是她苛刻,而是人对于身处困境之中的人总是容易宽容。万真真爸是个工人,平时沉默寡言不爱说话,万母又是因为生小儿子坏了身体,常年都在吃药。两家人做了那么久的邻居,她爸好面子,她妈又是个耳根子软的人。要是不让她认清万真真的真面目,难免她回去被三哄两哄又给万家送东西。
西坠的金乌也没让气温降下来,反而积蓄了一下午的暑气似乎爆发了,万真真那边一忙起来就顾不上叫卖,一大群孩子们都又奔到钱晴这里。
正好钱晴拉的那条简陋的线也起了作用,小豆丁们一个个排排站着。钱晴这边收钱,钱母给孩子们递冰棍,从框出来的小路进,再从头的另一边领了冰棍出去,有条不紊又快速。比钱晴平时一个人要省事多了,而且因为卖得快,来买的人也多,不多会儿就清空了四个箱子。
万真真那边却没有这样轻松,她卖得便宜,孩子们又多,围在四周简直是水泄不通。
万真真一会儿忘了收钱,一会儿又给错了冰棍,手忙脚乱还要扶着自行车怕旧事重演。
等到她卖完冰棍的时候,整个人都像是从水潭里捞出来的一样,浑身都湿透了,连头发都被打湿,贴在头皮上。
她看一眼钱晴明显冷清的摊位,整个人仿佛得到了巨大的胜利。
趁着学校门口人走差不多了,她推着自行车到了小摊边上。
假模假式跟钱母打招呼:“钱婶也来了?我刚才光顾着卖冰棍就没过来,学生太多了,那一窝蜂上来简直是要把人活吃了的样子。咦,钱晴,你今天怎么就进了这四五箱?是生意不好吗?”
钱母铁青着脸,这表情放在万真真眼里就是钱晴今天生意不好的证据,可把她给美的,恨不得长出一双翅膀往外头飞两圈。
钱晴似笑非笑看了她一眼,拉开长条桌的抽屉。
万真真的目光移过去,瞬间就僵硬在原地……
钱,全是钱。
花花绿绿的毛票装了一抽屉,钱晴拉着钱母一块捋,把毛票按照面值大小分别扎起来。
有时候行动就是比语言有用,最起码万真真被这一抽屉的毛票砸懵了。
她知道钱晴挣得多,但谁她妈知道她能挣这么多啊!
这一抽屉粗略估计一下得一百多了!
这还只是她今天一下午的营业额!
万真真僵着脸走了,钱晴轻笑了一声,那一声笑落在万真真耳朵里,简直如平地惊雷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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