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赵焕章疑惑地看向李可。

李可说:“赵大夫,我们讨论一下吧。”

赵焕章看看病人和家属,然后说:“好,你们稍等一下,我跟李可大夫会诊一下。”

说罢,赵焕章和李可两人走到门外去。

这一家人还愣了一愣,哪里来的一个新大夫?

孩子舅舅还问呢:“这是哪个大夫?赵大夫还跟他商量?”

病人爱人也愣住了,赵焕章是他们附近几个乡的头牌大夫啊,他还主动说要出去跟这个年轻大夫商量?

而那个年轻女孩道:“李可大夫。”

“彩,你认识他?”妇女问。

女孩摇摇头:“我刚听赵大夫说的。”

这一家人还是有些困惑,显然李可的名气还没有从里乡传出来。

李可和赵焕章到了外面。

赵焕章问:“你有不同的见解?”

李可回头看一眼,见门是关好的,他才说:“我觉得病人的表实证仍在,应是表邪很重,吐血亦不解,所以符合伤寒论第55条。伤寒脉浮紧,不发汗,因致衄者,麻黄汤主之。”

赵焕章眉头皱的很紧,说:“可仲景亦说衄家不可发汗,这是戒律啊。”

李可却道:“赵大夫,仲景之意不是这样理解的,衄家不可发汗,亡血家不可发汗,指的是久衄,亡血已经到了一个比较危险的地步了,因为血汗同源,一发汗就会导致病情极危。”

“这个病人虽然在吐血,但他是今天早上才开始的。并且我看他神志清醒,神色尚可,还能自己走路,尚不到亡血危险的地步。”

赵焕章被李可说的愣住了,他跟李可也一起去援助好几天了,对李可还是有些了解的,他怎么感觉李可对伤寒论的理解一下子就深刻起来了呢?

李可见赵焕章不说话,他又道:“赵大夫,病人虽然已经伤寒三五日了,但仍然表闭的很厉害。若是吐血解了表闭,那就从了伤寒脉浮紧,发热无汗,自衄者愈。”

“可是他现在吐血了,还是没有解表,郁在体内的热迫切外出,自然会不停吐血。这个时候只要解表,把表闭打开,郁热得出,吐血自然也就没了。我看他身体壮实,应当无碍。”

赵焕章闻言点点头:“道理是这个道理,但你没有证据证明病人吐血一定是因为伤寒而导致寒邪外闭,阳气过盛,郁热外出啊。”

李可说:“没错,所以这里用麻黄汤解表法有三个辨证要点,第一,表闭仍在。第二,确无里热。第三,阴津未伤。”

简单一句话,却让赵焕章立刻陷入了思索。

李可说:“若是里热炽盛,或者阴津已伤,那的确不适宜用麻黄辛温发散。”

赵焕章有些懵地看着李可,他问:“你怎么你怎么突然医术精进了?”

“额”李可停顿了几秒,也没敢说自己去补课了,毕竟最近查的严,他道:“看书看的。”

赵焕章问:“何书?”

李可说:“左季云先生的伤寒论类方汇参,左季云证治实验录,杂病治疗大法。”

“哦回去我要仔细研究一下了。”赵焕章点了点头,就往里屋走。

进屋之后,赵焕章针对这几点,发现病人津液未伤,亦没有口干口渴,小便短赤等症。

赵焕章对李可点了点头。

李可亦是微微颔首。

这家人都在紧张地看着赵焕章,想这个远近闻名的大名医给想想办法。

而那个叫做彩的女孩却看向了李可,她前面清楚地看见赵大夫检查完之后,又对着那个年轻人的点头,赵大夫是在向这个年轻人表示肯定,这个年轻人也点头表示了认可。

“他刚才把赵大夫找出去说了什么?”小彩不禁疑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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