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师文终于开口了,“它是一道符印,可以附着在任何东西上。”
声音很轻,辨不出真伪。
听着电话那头林春池疑似松了口气的声音,师文不自然地转动了下腕间的银环。
挂断电话,她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尔后一脚踩在女鬼的头上,声音又冷又硬,能掉下冰渣子,“说,你吃过多少人。”
女鬼暗恨,真是神仙打架小鬼遭殃,这女疯子是受什么气了。
心里愤愤不平,可身体却很诚实,颤颤微微地竖起两根手指头,连头也不敢抬。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女疯子脚下用力,是奔着把女鬼的脸踹进水泥地的力道。
女鬼感觉自己高挺的鼻梁已经歪到姥姥家了,欲哭无泪,只好又举起一只手,比了个0的手势。
“二十个?!”
女疯子勃然大怒。
这骇人的数字无异于火上浇油,她狠狠一跺,女鬼头下的水泥地面直接龟裂开,发出一声脆响。
在被暴打的二十分钟里,女鬼从痛哭流涕,到麻木无感,甚至开始思考起人生的意义,她从何处来,要往何处去,在这美食遍地跑的世间,她又为何存在?
看到女疯子抽出一根老头同款白线之时,女鬼热泪盈眶,毅然决然地选择束手就擒,只盼长江后浪推前浪,能有强大的同类为自己报仇,也不枉她今日平白受这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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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恢复活力的女明星早早赶往片场,从吕明树口中得知,老道士和徒弟凌晨便起身去了山里。
贾诩的小鬼们是有编制的,行动受限,理应不会与那师徒俩撞上,是以林春池便放下心来,玄师历练是常有的事。
许是山里阴气太重,鬼怪频多,这世上难找这样好的历练场所,便早早去了。
今天要拍一场吊威亚的戏。
林春池换上白色长裙,裙摆层层,衣袖宽大,光是看着这戏服便能想象得到飞起来定是飘飘若仙。
原定镜头是杨越与林春池一前一后,从竹林上头飞过,二人初相识因为误会大打出手,在风景如画的林间溪旁来一场视觉盛宴。
林春池看着吕明树的分镜头画册,津津有味,再看场中像个提线木偶般僵硬的杨越,衷心的为吕明树感到心酸。
“来来来,你给我滚下来,吊个威亚像是要了你的命,替身呢,武替老师上场!”
吕明树不知道多少次将帽子摔在地上,本来崭新的鸭舌帽现在脏兮兮的惨不忍睹。
“春池啊,这威亚你能上么?不行的话就都用替身算了。”
林春池放下画册,“我行。”
这不是林春池第一次吊威亚,轻奢熟路地穿戴好装备,与武术指导确定好动作,便开始了。
今天,林春池打算尝试下新路子。
她本来就会飞,何需借用这装备?
是以前头武替开始双臂一展直直地滑下去后,便见林春池身子微俯,轻盈地在空中一点,白色裙摆如云朵般绽开。
山风吹动发丝与衣摆,黑白交织如墨如画,纤长的身子包裹在衣裙中,盈盈浅浅,格外动人,属于美人的惊艳和武侠的梦幻完美融合,看了令人心生向往,忍不住也想去那段古老故事中感受江湖快意。
吕明树嘴唇微张,偏过头对副导演说,“给武替也安排下这个角度。”
副导演眨巴眨巴眼睛,“但是两人威亚的角度和长度都是一样的啊......”
吕明树摸摸下巴,看着画面里飞了十年有余的专业武替,在林春池的对比下还是稍显出几分僵硬来,“那就多给林春池镜头,不要浪费。”
若说在直飞的时候是林春池角度问题,那么在拍林间打戏时,才是真叫吕明树明白什么叫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人在习惯了双脚着地后,陡然间吊上威亚脚下没有着力点,很多唯美的动作都无法展示,特别是这种时飞时停的状态下。
但此时的林春池,好像天生就会飞,起落间无需缓冲自然生动。
“奇了怪了,”吕明树喃喃自语,“难道是我命里带红?这不是把奖项往我手里硬塞么?”
说着说着,他倒是自己笑了起来。
一旁坐在蚊香阵里和阿彩嗑瓜子的金珏啧啧称奇,“我咋就没想到呢,这也太有那味儿了。”
“你看给老吕头乐得,找不着北了。”阿彩有荣与焉的自豪起来,抓起消暑的酸梅汤灌了一口。
“哎你给我嘬一口。”
金珏伸手来够。
“这糖份可超标,你经纪人还盯着你呢啊。”阿彩将酸梅汤举起来,说话声不小,直接把金珏经纪人的目光吸引了过来。
金珏气得咬牙切齿还不得不乖乖收回手,“胖死你。”
“哎嘿,我就是传说中的干吃不胖,羡慕吧。”
“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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