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被这场突如其来的风波搅得兴致全无,本来豪饮热闹的喜庆氛围一扫而空。

秦天仿佛一日之间苍老了几十岁,脸上的皱纹沟壑越发深邃起来,由庞玉玦扶着回了内宅。众人也纷纷回屋,提心吊胆地度过了今晚这个不眠之夜。

第二天一大早,秦天就将几个当家召到大堂,共同商议如何应对来袭的血蝠道人。

然而左等右等,始终不见三当家的踪影,秦天逐渐不耐起来:“危急关头,老三怎么还没来?是起不来床吗?”起身率众便要去寻他。

可出门没走两步,秦天就停住了,呆呆地望着不远处的院墙。

昨夜“血墙”旁的梧桐树杈上,高高地吊着一人,独眼麻木空洞,正是黑风寨的三当家。五个“血手印”最中间的那一只,不知何时被画上了一个大大的红叉,格外刺眼。

“我们来的时候还没看到啊,什么时候...”秦天的面容恐怖至极,眼神里就像看到了恶魔,喃喃自语道,“传闻血蝠道人身法快如鬼魅,果不其然。”

“血手印也被划去了一只。可恶...那是不是说,这五个手印分别代表我们五个当家的?”四当家此时已醒悟过来,“扑通”一声,瘫软在了地上。

庞玉玦先派两个手下收敛了三当家的,随后对众人道:“大家先随我退回大堂。我们聚在一起,料来血蝠道人本事再高,也不能将咱们一股脑儿地都给杀了。”

“对,怕只怕大家分散开来,被敌人各个击破。”赵鸿此时也赞同地附和着。

几人回到屋内坐定,四当家定了定神,干咳一声道:“大当家的,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见秦天的目光转来,他缓道:“眼下敌人武力高强难敌,又是在暗处。依我看,这流波山便让与了他也无妨。我们转投别处山头,到时候依旧尊您为老大。留得青山在,总好过在这让人家一锅端了。”

“难道黑风寨数十年基业,就这么毁在我的手里?”秦天内心顿感悲愤凄凉。

“万万不可!”庞玉玦站起身来断声高喝,“山寨这些年我们花费了多少心血,凭什么拱手让人?何况连敌人的模样都没见着,就被他吓走了,岂不让天下英雄耻笑。就算以后在别处重新起家,哪还会有人瞧得起咱?”

“哼,我看你是二当家的威风没逞够,舍不得走吧。”五当家在一旁不阴不阳地说道,“那好,咱们全都撤走,就只留你庞大英雄一个人守住此地,独战强敌吧!”

“你...”庞玉玦不由得大怒,“我看应该先杀了你这乱我军心的祸患,再团结一心对付敌人!”

“好小子,想动手是不是?来,有本事你过来!”说归说,可他自知根本不是庞玉玦的对手,所以只敢嘴炮不敢上前动手——反正你也不能真上来杀我。

忽然听得头上传来一阵尖细的怪笑声:“嘎嘎嘎,我还没动手,黑风寨的人就先内讧上了。妙极,如此倒省了贫道不少功夫!”

循声望去,梁上哪有半个人影;可当众人收回目光时,一个杏袍长须、鹤发童颜的老道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站在了厅内。

屋内几人见状,立刻起身戒备。

“在下黑风寨寨主秦风。道长若是真想寻觅一处好洞府,我倒认识几个风景秀丽之处…”

血蝠道人含笑不答,只是死死地盯着他。

秦天见他不怀好意,立刻伸手拔刀。可刀身还没抽出一半,老道已经以惊人的速度贴近到他的面前。

随即手中拂尘在秦天脸上一拂,回身之间,黑风寨的大当家已经轰然倒地。

庞玉玦惊恐地上前一探,秦天气息全无,竟是死了。可面部、身上没有半点鲜血伤痕,完全看不出来是何死因。

“血蝠道人来了!”

屋内顿时乱作一团,五当家转身要逃,却被血蝠道人用手中的拂尘缠住,拉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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