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朱由检看来,如果说皇兄最大的错误,就是太过宠信客氏此人,身在庐山之中,看不清楚这个女子的野心。
客氏本来是皇兄的乳母,仪仗哺乳有功,外加皇兄信任,与魏忠贤联手起来,暗自压制皇宫六院所有反对的力量。
她每次出宫回宅,随行护卫达数百人,路过所有宫中内侍要跪叩恭送。
离宫后,乘八抬大轿,前方锦衣卫开道,后又护卫压阵,街上还要执行戒严禁行,一直等她八抬大轿过去。
朱由检好几次碰到此人出行,在朱由检看来,那情况,俨然和皇兄的御驾一样。
前有八名太监,掌了大红纱灯,后有明晃晃地一列排的西洋荷兰晶灯,把那条铺着黄缎的御道,照耀得如同白昼。
中间是灯晶彩羽,流苏玉坠的一辆高毂绣帘的凤辇,里面便是客氏。
这情景真是仪从煊赫,仆侍如云,权势无双。
这还是客氏仅仅一个僭越之罪,更恐怖的是,终皇兄一朝,客氏靠着皇兄的信任把持内宫上下,俨然以老祖宗自居处理后宫所有大小事情,连当时贵为皇后的皇嫂都被这个女人压制。
这样的女人背后的罪恶更为可怖!认真理论起来,百死难恕其罪。
不过,既然定下策略,只能等好时机了。
朱由检目光从窗外收回,他不再去想这个案子。
打开宣纸,朱由检脑海开始陷入另外一件事情之中。
那就是六科言官空缺位子的人选。
朱由检脑海搜索,每想起合适的人选,都写在宣纸上面。
“凌义渠,末年时任大理寺卿,闯贼围困京师,赴长安门守卫,后城陷得知朕身亡,扶墙哀号,以头触柱,血流满面,以身殉国。”
“现在任任命为行人司正(掌传旨、册封等事),正七品。”
朱由检心中默念,接着,他在宣纸上面写了凌义渠三个字,后面加了一行小字,是“可为吏科都给事中。”
“孟兆祥,末年时任刑部右侍郎,闯贼围困京师,守正阳门,城陷,全家死节殉国。”
“现在任翰林院编修,正七品。”
可为户科都给事中。
“寇可教,末年时任工部郎中,城陷,骂闯贼不屈而死。”
“现在任中书舍人,从七品,官升一级。”
可为兵科都给事中。
“施邦昭,末年时任都察院副都御使,城陷,以身殉国。”
“现在任顺天府经历,从七品,官升一级。”
可为礼科都给事中。
“刘理顺,末年时任翰林院学士,右通政使,城陷,全家以身殉国。”
“现在任中书舍人,官升一级。”
可为刑科都给事中。
“吴麟征,末年时任都察院右都御史,城陷,全家以身殉国。”
“现在任翰林院编修,正七品。”
可任工科都给事中。……。
朱由检在乾清殿安插人事,而京城十里之外的驿站,有一群官员和士子都在此集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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