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轻乐刚从换衣间里出来就看着店里进来不少人,身上都或多或少带着点湿气,店铺朝外的玻璃橱窗被雨水洗了个干净。

“这是下雨了?”她还以为棠闲之前是说着玩的,没想到真下雨了。现在她身上可除了一个手机什么都没带。

陈梓柠站在一边抱着范轻乐的外套等着的,听到她问也应了声,“这可能真是六月的天,孩子的脸,说变就变吧。”

范轻乐换了一套黑色为主的运动服,活动起来比刚才好多了,“那可真应景。”

六月的第一天,还是儿童的节日,就迎来这场突如其来的雨。

陈梓柠一脸疑惑。

范轻乐朝她伸手,“把衣服给我吧,我去找个袋子装一下。”

“嗯。”陈梓柠把衣服递过去,顺便说了句,“我没带伞。”

范轻乐轻笑,“你看我像有伞的样子吗?再等会,看雨会停不。”

“嗯。”

店员正忙着把之前送到的货入库,半晌才来一个帮顾客打包。范轻乐把衣服包好后回来的时候没看到陈梓柠,她嘴角的笑意荡然无存。在店里走了几圈也没有看见人,她有点烦躁。

多大的人了,会走丢吗?

可能是去上厕所了?

范轻乐记得这家店旁边就有个公共厕所,怎么也用不到那么多时间。

那就是临时有事,走了?

外面的雨点越来越大,店里躲雨的人联系的家人朋友有不少过来送伞了。只有范轻乐还孤零零地提着一个袋子,一杯没喝完的奶茶,在等着不见的那个人。

“所以,是扔下我跑了吗?”范轻乐不觉得陈梓柠能有这么混蛋,但她打了好几次电话,没人接也是事实。

好像又有人进店了,这个时候,不是躲雨的就是买东西的。范轻乐没心思去看这些,拿着自己已经不怎么冰的奶茶喝了一口。刚才还觉得好喝的奶茶一下让人觉得黏糊糊的,味道也一般。

“范轻乐。”

“给你,伞。”

范轻乐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格子折叠伞,还有被打湿了衣服的陈梓柠,握着奶茶的手没有动。

“我还以为你走了。”迅速恢复神态,范轻乐接过那把伞,“你急着买伞干什么,我们可以等雨停。”

“可谁知道这雨什么时候停。”陈梓柠把手上的冰袖褪了下来,露出沾着水汽的雪白的小臂。

范轻乐挪开视线,“那也可以去打辆车。”

“这个地方,车不会在这停的。”

“我可以给我的司机打电话。”

“……”陈梓柠弯下腰。

范轻乐能清楚地看着她弯着的嘴角不带一丝笑意,紧接着她看到陈梓柠朝她伸出一只手。

“把伞还我,你去等你的司机去。”

范轻乐没忍住伸出另一只手反握住那节纤细的手腕,“司机放假了。”她看到陈梓柠身上被雨水打湿的地方,“你去挑套衣服换上吧,记我账上。”

陈梓柠把手挣脱出来,掸了掸身上的衣服,“嗯。”

看到陈梓柠的背影,范轻乐其实还是有疑问的。她为什么要冒雨去买伞?为什么又不接电话?

但这些疑问,范轻乐还是憋在了心里。

换了身衣服的陈梓柠笑得很敷衍,也没和范轻乐说几句话。在范轻乐给她刷了卡后,她只是语气淡淡地说了个谢谢。

范轻乐不知道自己哪没说对,她感觉自己和陈梓柠刚刚有了暧昧的苗头又被一堵墙阻断。陈梓柠一下就疏远了她,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

“棠总,这是最后的合同,需要您再确认一下。”戴着眼镜的律师一丝不苟地完成自己的工作。哪怕对于其他人来说,把自己令人羡慕的财产、位置都交付出去,选择去自杀是多么一个荒唐的决定。

棠闲点点头,用手摸了摸自己肥猫“一毛”的头,她拿起准备好的笔签好自己的名,没有半点犹豫。

看到合同上自己的名字,她希望自己这次尝试是有收获的。

律师检查完合同,“棠总,你真得是一个奇怪的人。”最后,这个对人一向淡漠的律师还是忍不住感叹。

“各人有各自的追求罢了。”棠闲轻笑,“对了,你知道明天是什么日子吗?”

“这个略有耳闻,听说陆家和棠家的婚礼就是明天。机缘巧合下,我有幸收到封邀请函。”

“那还是不错。”棠闲拿出一张卡,推到律师面前,“这些事麻烦你了。明天也好好去参加宴席吧。”

律师虽然对棠闲这个行为感到不解,但他不会傻到把钱往外推,“感谢棠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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