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灵均拒绝不得。

他一出去就翻脸了:“搅合我的事对你有什么好处?”

沈春归作思考状:“……我乐意?”

他忽然靠近仇灵均,“你师兄看着呢。灵均,听话,是哪里不会?”

仇灵均气息骤冷。

他只是找借口,御剑而已,但他也没推开沈春归:“你记住了。”

沈春归继续微笑:“你的剑叫白虹?听说是凌微道君昔年的佩剑,可否借我一观。”

仇灵均抛出白虹剑:“你要看?”

他一笑,虚晃一招上前拽住沈春归的肩膀,蓄力一跃把他也拉上了剑,锁灵丝蔓延而出,扣住了沈春归的命门。

贴着沈春归的背:“真的,你别找死。”

沈春归修为是不如仇灵均的。

他不擅长近战,但即便如此,还是不慌不忙,白虹御空,寒风飒飒:“稳一些,我可是音修,伤着我了,你可不好跟你长辈交代。”

剑光在小则峰上空一闪而逝。

仇灵均挑了个地方,他提着剑:“你以为我是什么人?我在乎?”

沈春归意识到自己刺激过头了。

他推开两步,下意识劝阻:“灵均……”

灵均?

他们很熟?

剑气一闪,白虹凛冽,步法绝妙。

“还未曾向沈道友讨教过。”一声轻哼,带着些许蔑视的冷嘲,“跟你这种人就不必废话……打服了就好了。”

羿乌峰后山。

偏僻、寂静。

荒原百里无人。

剑光箫声长相和。

缥缈殿。

云不弃注意到了羿乌峰的动静:“仇灵均怎么跟沈家的那个打起来了?”

他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不错啊。仇灵均进步很大,沈家的那个小子走卜道不行,当音修倒还可以。”

凌询在煮酒。

他喜欢没事来两杯,闻言也看向水月镜花:“灵均那孩子戾气有点大啊,将来恐怕有的磨。”

提到这里。

“还不是仇家那群老东西搞的。”云不弃有些不屑,“也是传承很久的古族了,怎么就这么拎不清,家族弟子不说和睦友爱,至少也得能和睦相处。”

仇家乱成什么样子了,仇灵均就算是妾生子,也是仇家人,道灵眼没显现之前小孩活的还不如家畜,“仇家这一代也就仇灵均有出息……可他将来未必愿意回仇家。”

凌询也只是叹息:“你也少说两句吧。”

那是仇家,他们是剑宗,少评价,“至少现在灵均是我们剑宗弟子了,谢玉是个好师兄。”

花寻路脸色还稍显苍白。

她走进来:“掌门。”

云不弃挑眉:“师妹怎么起来了?怎么不好好养着。”

凌询有些惊讶:“寻路。”

“你在我峰里设下了禁制?”花寻路皱眉,“解除掉吧,我有事要出去。”

“我没……”凌询顿了下,看向摸着酒杯的云不弃,头疼道,“不弃?”

花寻路同样看向云不弃:“师兄?”

“是我。”云不弃难得严厉,“师妹还是好好养伤吧。”

他道,“近日还是不要外出了。”

花寻路:“……”

她抿唇,最终还是转身回去了。

凌询又看看云不弃:“哎,造化弄人。”

凌微和花寻路其实离结契不远了。

那时正值大战,两人聚少离多,要不是凌微战死,他们也不知道花寻路对凌微感情如此深厚,“凌微有可能复活吗?”

云不弃正盯着仇灵均和沈春归:“谁知道。”

大抵……大抵是不行的。

镜花水月中又来了几人。

跑得最快的是弈洛灵,她兴致勃勃:“打架啊!带我一个。”

棋盘飞旋,朝两人压下,狂得不行,“我一打二!”

沈春归狼狈逃窜,剑伤纵横,深处可见骨,血痕斑斑。

他闻言皱眉,抬手,将一架风焦琴置于膝上,轻轻一拨……铮、铮、音波四散,无形的波纹如水荡开,云开见野,风卷大浪。

紧随其后的赵在水:“凤焦?”他直接抱头,“我路过、路过!沈兄别误伤啊。”

弈洛灵慢了半拍,水墨色的棋盘被推开几丈远。

她耳内嗡鸣,头疼欲裂:“音……音修。”

防不胜防,躲无可躲。

黄醉脚尖轻点,把弈洛灵带了出去。

扶着受伤的女修,他没好气道:“大小姐,我的大小姐,咱们下次就别这么莽了。”

弈洛灵捂着额头。

她喃喃:“怎么我一来就放大!”

这个程度,这绝对是沈春归的必杀技,没忍住看向仇灵均,“仇师弟厉害啊。”

把沈春归逼成这样了。

仇灵均也不好过。

他擦去了耳膜出的血,白目微睁:“就这?”

沈春归压在琴弦上的手不住颤抖。

打到现在,两败俱伤,他抬起头,叹道:“我不如你。”

招手挥散凤焦琴,起身微笑,“让灵均见笑了。”

人越来越多。

道道虹光绚烂。

仇灵均收起剑,也没了较量的心思,转身就走。

沈春归咳嗽了两声。

青衣显得有些单薄,他脸庞也有两道血痕,无损俊美,反而添了两分羸弱的锋利:“诸位还是散了吧。”

仇灵均不想给人看戏,沈春归亦有自己的骄傲。

*

*

小则峰这些年颇为热闹。

仇灵均、沈春归,弈洛灵三人也经常来访,都是同龄人,时常交流修炼心得和切磋。

秦妙妙、了悟和裘立人也来过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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