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夏油杰联合起来把口出狂言的五条悟打了一顿——然而打到一半就变成了三人混战,再之后,我就被这两个家伙拿绫香作为人质,迷迷糊糊地被押送到了美沙夜那里,美名其曰【体检】。

我很无语:“狗屎五条这个自恋狂就算了,为什么杰君也会觉得我对绫香一见钟情很不正常啊?”

夏油杰揉了揉我的头,笑得很敷衍:

“毕竟是魔术师,是我们了解不深的领域,就算六眼也不能保证没有失误,还是让玲珑馆小姐看看才能放心。”

“那要是一点问题都没有,杰君准备支持我的恋情吗?”

他按在我脑袋上的手顿了顿,安静了两秒,含糊地答道:

“嗯……你还小,到时再说吧。”

我一时间被夏油杰身上慈母的光辉震慑住了,竟然真的带绫香去找了美沙夜。

结果自然显而易见。

“所以,我已经说过了——不是魅惑魔术,你那两个同期为什么还在怀疑呢。”

“我也觉得很奇怪啊,绫香根本做不到伤害我的吧。”

“哼,虽然不想夸奖你……侵犯精神的魔术本来就有相互抵消的倾向,在你那连我都能影响的【支配】面前,就算她真的会使用魅惑魔术,也不可能在精神上胜过你。”

以冷淡的口吻给出诊断结果的,是魔术名门世家的天才当代家主,玲珑馆美沙夜。

她的魔术才能与神秘素养自不必多说,身份与契约更是排除了撒谎的可能,给出的结论自然不容置疑。

魔术工房的女主人目光掠过我们,在畏畏缩缩的沙条绫香身上停驻了几秒,勾起一个略带讥诮的笑容:

“沙条家曾是擅长黑魔术的家系,按理说在魅惑这类诅咒上也会有所涉猎,可惜了,上任家主离世后,留下的只有这么一个不中用的继承人。毫无魔术师的自知自觉,只会畏缩得如同鸵鸟般将头埋进沙子里,这种劣等品竟然也会参加圣杯战争?真是让人笑掉大牙。”

我撅起嘴:“美沙夜,你对绫香好像很有意见哦?”

“怎么,”

她漫不经心地回望我,

“你是想为了你的小宠物,命令我把圣杯拱手相让?”

我惊讶道:“你为什么会这样想啊?绫香和你又不是一回事。”

室内气息凝滞了一瞬。

美沙夜脸上的讥诮褪去,仿佛百无聊赖般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凝视着我,语气懒散地科普道:

“圣杯战争的御主之间原本就是你死我活的关系,强大的从者间要想分出胜负往往代价惨重,相比之下,柔弱的御主欺负起来就很方便——尤其是沙条绫香这种劣等品。”

她望向绫香的眼中流淌着恶意,

“如果不是你横插一脚,我会在圣杯战争正式开始的当天,命令Lancer杀掉她,以便扼杀掉她召唤从者带来的威胁。”

绫香忍不住瑟缩了一下,被我安抚地拍了拍肩。

就像兔子遇到食肉的猛禽般,绫香似乎被我美沙夜无形的气场给威慑住了,甚至都不敢在我怀里挣扎了。柔软的躯体紧紧贴着我,仿佛本能地试图从我身上汲取安全感。

嗯……虽然挣扎的反应很可爱,不过下意识依赖我的乖巧感也不错。

我走神了一瞬,被美沙夜不悦的声音唤回:

“你对我说的,没有什么感想吗?”

“要有什么感想呢?”

我歪了歪头,

“这确实是效率更高的做法吧,美沙夜的判断很正确,我又不会因为你未完成的计划生气——说到底,是我擅自一见钟情有错在先吧。”

“哼。”

“不过,我是不会道歉的,绫香的性命不会让你夺走了。”

我理直气壮,

“而且,这也并不会妨碍到美沙夜吧?倒不如说更方便了。”

“……什么?”

“只要让绫香签订契约,召唤出从者之后协助你,然后在最后的时刻到来前命令其自裁,不就皆大欢喜了吗?”

玲珑馆美沙夜诧异地看着我,然后忽然笑了:

“看你表现得这么浮夸,我还以为你对她是真心的呢。”

“?我当然是真心的了,再质疑我要生气咯!”

“呵。”她的表情似乎很愉悦,“那我倒是该庆幸了,你对我并没有这种恶劣的【真心】。”

“美沙夜和绫香又不一样,”

我不假思索地回复道,

“美沙夜既有才能又有雄心,只要让美沙夜成长下去,我作为你的同盟自然能够获益。为了强调附属关系而故意操控干扰你的行为,只有权欲熏心的笨蛋烂橘子才会这样做,简直得不偿失嘛。”

我说到这里顿了顿,怜爱似地摸了摸怀中绫香的头发:

“但是绫香,并没有那种才能呢。”

少女的躯体似乎僵硬了一瞬,我仿佛没有察觉般,亲昵地贴贴她的脸:

“绫香不想参加圣杯战争,满心只想着逃避,身为魔术师也没有追寻根源的野心。

“这样可怜可爱的绫香得好好保护起来才行,只要成为我的东西,放弃思考与成长,就不会再受伤了。”

我贴近她耳边,轻柔地低语:

“你说对吧,绫香?”

在美沙夜莫名的笑声中,绫香和美沙夜签订了魔术师的自我强制证文。

契约内容是:同为圣杯战争的御主,绫香在召唤出从者后,要将从者的使用权移交给玲珑馆美沙夜,在保护好自己以外,协助美沙夜获得圣杯战争的胜利,并在最后时刻到来前,用令咒命令从者自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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