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城也不客气,将剑丢给徐幼溪抱着,便上前与这位看起来就很猛的男子攀谈,得知了对方名为刘镇山,是千云剑宗主峰的外门弟子,实力为搬血境中期!
搬血...
王城小小震惊了一下。
搬血境在王城前身的记忆中,是有相关信息的。
这个世界有高高在上如同神魔的修行者,也有民间作威作福的武林中人,但民间武林中的最强者,在修行者面前也如同蝼蚁...
因为两者在力量上就有本质性的区别。
搬血境只是修行者的第一个境界,但他们一拳就能轰爆十丈巨岩!
换句话说。
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千云剑宗外门弟子,只需要一拳,就能把稍后会聚集在此处的所有人杀个干干净净,哪怕开了无上剑心增益的王城,也只有被秒杀这一个结局。
没多久。
有五人结伴从丛林中走出,一个个虽然狼狈,但精气神圆满,并不疲惫。
显然,攀山这一关对他们来说并不算难。
在看到王城与徐幼溪早已在广场上等着后,五人面色都不由的凝重起来,其中为首的竟是一身体高挑的少女,主动上前示好道:“在下剑门城荆家荆虹影!这些都是我剑门城的好友,敢问兄台是?”
剑门城?
有点印象,但记忆中的几个有钱大家族,没一个姓荆...王城对于别人主动释放的善意也不拒绝,抱拳笑道:“彩云城王家,王城,这位是我的侍女。”
彩云城王家?
荆虹影皱了皱眉,关于彩云城的信息迅速翻动起来。
但记忆中的那几个修行者家族没一个姓王...
难道是隐藏势力?
想到这里,荆虹影目光稍稍凝重。
他们能如此快速,轻松惬意的走到这里,一是因为齐心合力,二是因为身体底子极好,毕竟虽然不练武,但家中不乏搬血境强者,从小帮他们淬炼体魄,比之常人要强不少。
而眼前这人,竟带着侍女还比他们快?
而且也不像是练过武的人...
果然,涉及到最大的修行者势力,千云剑宗每十年的开山典礼都是藏龙卧虎。
荆虹影目中燃起战意。
她自小就是争强好胜的性子,不然也不会以一介女流的身份成为团队里的第一人。
几人再次简短交谈几句。
随后。
丛林中陆续开始有人走出,前面越早走出的人其实越轻松惬意,都非常人。
后面走出的人反而越发狼狈。
就连浑身浴血的都有,看的王城目瞪口呆,原来丛林中有野兽是真的,他看见一个瘦削少年的肩膀上还镶着血淋淋的兽牙!
显然这少年也是个狠茬子,不然走不到这里。
很快,午时到了。
时间一到,一道清光亮起,刚刚锁住山崖的铁链横空出现。
铁链破空,将一个离广场只差一步的人瞬间卷起,随后铁链在丛林间穿行,自发的将所有停滞丛林中的人送出了这片丛林,直接送到了道云山之外。
刘镇山理都没理会那人眼中的绝望,看向广场。
此刻的接引殿广场上人影绰绰,粗略数了一下,大概两百余人。
看来今年能招二十位弟子...刘镇山心中想了一下,随后看向众人,声音洪亮,让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你们可知,何谓剑修?”
广场的人一脸懵逼。
荆虹影看了一眼王城,见王城没动静,才主动上前一步,朗声道:“修行者中战力第一,便是剑修!以剑破万法!”
刘镇山微笑道:“说的对,但不止。”
那位肩上血肉模糊,还镶着利齿的少年仿佛不怕疼一般,上前寒声道:“想砍谁就砍谁,就是剑修!”
“你说的也是剑修...”
刘镇山点到为止,笑呵呵的说道:“剑修所求不是长生,只求一剑!哪怕是天要亡你,你也能对天斩出那一剑,你就可以称自己为剑修!这一关,问心,去斩出那一剑吧!”
声音刚落。
那座三丈高的古朴石剑突兀嗡鸣不止!
一道道流光凭空出现,涌入每个人的眉心!
王城眼前突然大亮,等再次恢复视觉,可以看清周围景象时,他发现自己所处的位置已经不再是广场,而是一条漫长的小道。
他沿着这条小道往前走。
渐渐地。
一个人型轮廓出现在了前方,逐渐清晰。
那是一个与此刻的王城有六七分相像的中年男性,正拿着一把剑对准王城,声音冰冷无比,说道:“我是你父亲!我现在要你死!你敢反抗吗!”
一股强烈的不安,恐慌,笼罩着王城的内心。
这些负面的情绪不知从何处而来,逐渐压住了王城的理智。
他在这一刻仿佛失去了所有力量。
但...
虽然恐惧,不安。
王城还是出剑了,他不知道该如何出剑,也没有力气去出剑,但当他的意志毫无犹豫,果断无比的想要出剑时,一柄剑的剑柄落入了他的手中!
中年男子勃然大怒,怒喝道:“我是你的老子!你敢对我出剑!”
锵!
王城出剑!
唰的一道白色匹练,中年男子被一刀拦腰斩断!
虽然是这具身体的父亲,但和我有什么关系,砍的毫无心理压力...王城在心中吐槽道。
这一关。
如果他没猜错,就是在面对压力时是否愿意出剑。
某种力量会影响心神,并放大那些恐惧心理,让人忍不住战栗,哪怕知道这是幻想,哪怕知道自己可以打破,但还是会犹豫,而犹豫...就不适合作为剑修。
周围的一切烟消云散。
王城意识清明,回到广场之上。
看向周围。
果然,所有人都目光不安,仍然置身梦中,尤其是身边的徐幼溪也不知道看见了什么,似乎都要哭了。
刘镇山满意的看向王城,果然...
此子应该就是这批弟子里潜力最好的那位,想必日后一定可以一飞冲天。
很快。
那肩膀上镶有利齿的少年第二个醒来,目光狰狞,也不知道斩了谁。
刘镇山看向其余仍目露挣扎的人,说道:“这一关其实很简单,但也很难...要斩自己的天,其内心之挣扎,难以与外人说。”
王城好奇问道:“若有人在幻境中斩了亲人过关,自此偏执入魔,成了对谁都出剑的疯子,又该如何?”
刘镇山说道:“这关让人面对的不一定是亲人...有可能是曾经欺辱过他们的人,可能是见过的高高在上的强者,或者可以一言决定万人生死的城主,只要是最具有压迫感的记忆都有可能成为幻境。但话说回来,经历一次幻境就会失去自我的人,宗门是不会要的。”
“原来如此。”
王城收回念头,再次看向旁边的徐幼溪,后者表情之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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