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磐已是慌了神,忙吹了一声忽哨,黑暗中潜过来几道黑影,周磐便朝为首的低低吩咐了几句,黑影们便迅捷的掠过房顶,又不见了。定王吃惊不已,回头看向周磐,周磐却紧抿了嘴唇,笔直的站着,等待消息。
陆怀衷只好简单的向定王解释了一番,说这些都是素来跟在周磐身边的暗卫,如今得了令,便去调动了暗中的关系,四处查访。
果然,不多时便见两个暗卫来回报说,已探得有一辆马车此前从王府后院此门出来,已是出了城门了。他们一队弓弩手已经去追踪,这两位则回来通报消息,等待周磐去了发落。
周磐一听,立时调转马头,往出城方向而去。定王只见这番来回如此迅速,又无声无息,不由得一阵佩服,在心里暗暗的庆幸周磐是肯助自己的,否则,这将是一个多么可怕的敌人!
周磐却没有心思去揣摩定王的感叹,心里惦记着简葵的安危,只策动马匹,向城外奔去。根据暗卫留下的标记,一路找到了这个偏僻的小院,踹开门之后,一眼便看到被严严实实绑着的简葵,见到她此刻已是发髻凌乱,脸颊红肿,一时之间也顾不上多想,便冲了过来。可是刚走了两步,便看见她颈侧那闪着寒光的匕首,不由得生生止住了脚步。
简葵原本精神是高度紧张的,此刻见了周磐那张熟悉的俊脸,集聚的恐惧和委屈到达了顶点,眼泪便滑落了下来,不由自主的叫了一声:“安之!”
这一声,如同撞击在他的心灵一般,震得他想要立时冲过去,把她拥入自己的怀中。她之前虽然也叫过自己周磐,叫过自己主子爷,甚至叫过自己土匪,却都没有这声“安之”让他心动。一阵阵心疼裹挟着巨大的温暖击中了他,他勉强维持着表面的冷静,却颤声安抚道:“我在,我在,乖,别怕,有我在!”
听到这句有我在,简葵忽然感到一阵安全感。莫名的,她就是信任他。于是渐渐的平静下来,止住了眼泪,微微点头。周磐这才微微的放了一点点心,咬牙切齿的朝她背后的范江说:“我寻你们父子多时,不想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你还胆敢出来?快些放了她!”
范江严严实实的躲在简葵背后,只露出两只眼睛,一见他要过来,忙叫道:“姓周的,你不许动!你动一下我便杀了她!”
定王一挥手,带来的人马迅速围成一个半圈,虎视眈眈的看着范江,却忌惮他架在简葵脖子上的匕首,都不敢动。
周磐也忌惮这个,勉强按捺住声音里的颤抖,用冷得仿佛是地狱来的说语气说:“你敢动她一根汗毛,我今日便让你生不如死!”
范江再奸滑,到底只有十七岁,如何经历过这等阵仗?莫说周围被一伙凶神恶煞的王府亲兵包围,便是周磐一个人身上散发的杀气,已足够让他吓得发抖,手上的匕首一直在简葵的脖子上摩擦着,划出一道道细小的血痕。
周磐目力极好,看到如此,顿时不敢再动。陆怀衷本站在他身后,此刻也忙赶过来,低低的说:“大哥,切不可激怒他,待我与他说。”说完用眼神示意他,伺机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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