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桃被一个一个的拆开,挑出籽来放到旁边的筐里,雪白蓬松的棉花堆成一座小山。
“呼,终于全部都挑完了”江昭慈呼出一口气,甩甩自己的手。
江妈把棉籽给倒进一个竹筐里,弯腰把筐里的棉花倒在竹箩上,一点一点的把它们给均匀的铺开,一个竹萝装不满,就再来一个。
“阿慈,过来一起抱出去,把棉花拿出去晒晒。”江妈抱起一个竹箩,边往外走边吩咐江昭慈。
走到洞中的温泉那里,发现江爸已经做好了遮挡,这个洞的地面本来就是厚实的土层,江爸用一根又一根光滑的木片,直接插在温泉的旁边,围了很大的一圈,至于门口则用一次性的床单把做了围挡。
虽然有些简陋,但是江昭慈内心还是满意的,抱着一竹箩的棉花到洞口那边的河滩上晾晒,还没走出多远,就看见江爸和江昭白围在岩壁的边上。
按捺住好奇心,江昭慈先跟着江妈把棉花放到河滩边上去,放稳后立马跑过去凑热闹,惹来江妈无奈的摇头。
“爸,你们两个要干嘛啊?”江昭慈凑过去发现他们两个围着一堆的黄泥,想不明白他们要做个啥。
江爸挖好区域后,才抬起头回答江昭慈的问题,“在这里做个窑炉,不然你妈做的那么多个陶器,总不能一个一个烧吧,这里没有树木,背靠着光滑的岩壁,不用担心会起火灾。”
江爸要做的是一个较大型的窑炉,在地面规划好区域后,旁边挖了一个坑,将黄泥放入坑中,加入扯断的白藤纤维和嫩草,江昭白拿木桶去打水,一点一点倒在黄泥上,江爸用脚将黄泥和纤维混合在一起。
等泥块变成江爸想要的程度,他扯出一团泥巴来,将它铺在一块石板的上面,做窑炉的底部,再把泥块搓成长条形,围着这个底部开始做造型。
等黄泥稍微风干一点后,就在上面生火,让土快点变干变硬,这样后面就不容易出现开裂倒塌的情况。
江爸和江昭白两个就忙得开,江昭慈帮不上啥忙,只能回到山洞中。
“阿慈你来的正好,赶紧帮我把这个剑麻劈成纤维。”江妈挥挥手让江昭慈过来,并将怎么劈的过程告诉她。
先把剑麻一头给砍掉,抓住另一头,用匕首把剑麻抵在木板上,顺势往拉出来,重复几遍,剑麻的叶子就变成一根根散开的绿色纤维。
江妈坐在藤椅上编还没未完工的框,这个要变得密一点,这样之后的西谷椰子树里的淀粉就可以装袋放到箩筐里。
江昭慈废了老大的劲才把全部剑麻给劈成纤维,这些纤维都要接受阳光的洗礼,才能变得结实耐用。
所以这一片的河滩上晒满了东西,有五颜六色的衣服,雪白的棉花,黄澄澄的小麦和浅绿的剑麻纤维,在这五彩河的映射下,像是一整个秋天的色彩就聚集在此处。
江爸的窑炉才将将弄了一个雏形,方正的黄色外壳,一个面留出一个拱形的洞口,方便把柴火给放进去。
窑炉做的并不高,但是内部空间大,上面的留出一个圆形的洞口,这个洞口是用来放制陶器的。
还要在窑炉的上面堆一个高高的烟囱,可以从烟囱这里排烟和通风。
工程量还是有点大的,不过两个人干劲十足,江爸用黄泥堆烟囱,像是想起了什么,犹豫了一下问江昭白,“小白,你真的愿意在这荒岛生活吗?”
上次大家都表态的时候,只有他默默点头,问他只说可以,江昭白正在用脚和泥,听到江爸的问话,思考后回答江爸,“荒岛生活真的挺好的,爸,实话跟你说,我以前经常在各种荒岛上做特训,会有荒岛生存的项目,我退伍后很怀念这样的日子。”
他因伤退伍,胳膊受伤后,虽然现在恢复的差不多了,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那种差距感,退伍后的日子是难熬的,时不时会回想训练时候的场景。
比如跟战友辗转多个荒岛进行求生项目,他们一起烤鱼吃,摘野果,或者在石板上炒野菜,虽然辛苦却是真的快乐。
他离开部队后,有时候会冒出远离人烟,找个荒山独自居住的想法,不想面对一些尔虞我诈,复杂的人际关系。
幸好,他来到了这个荒岛上,及时让即将出现问题的心态,慢慢恢复正常。
江昭白认真的对他爸说道:“我也很喜欢在荒岛上生活,没有因为任何人,就是因为我自己喜欢。爸,你可别操心那么多,头发本来就不太黑,一操心更得全白了。”
前面说的还挺好的,后面怎么就越听越不对味呢,这臭小子,江爸哼了一声,懒得再理他。
不过心里倒是悄悄松了口气,是不是实话他还是能够听的出来的,看来小白是真的喜欢在这个荒岛,没有勉强就好。
“哎哎,阿慈你又去哪里啊?”江昭白看到他妹背着背篓和水壶,拿着一个小竹篮,赶紧叫住了她。
江昭慈任由他打量,“我去地洞上面割点油回来,再去那边的树林里看看。”
“你就不能等我弄好了一起去吗?省的我还得去找你。”,江昭白觉得这个妹妹真是不够省心,好歹得让他这个荒野求生行家一起跟着去啊。
江昭慈想起早上就有心虚,拿着东西就往路上跑,回头喊道:“我一定会早点回来的,不用担心我。”
“哎”江昭白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跑走。
嘿,这小妮子,溜得可真快。
江昭慈穿过灯草隧道,灯草的适应性强,在这黑洞洞没有阳光照耀的土地上,都没有枯萎,依旧努力散发着光亮。
她用手把地洞口的遮挡给移开,踩着石头爬上了地洞口,泌油树在白藤栖息地的后面,上次划的一个小口子,还有浅浅的印子在。
“我真的不想砍你们,哎”江昭慈每一次砍树,其实内心都会隐约生出一种愧疚感,白藤是个例外。
说好要保护植物,结果一直对大自然的花草树木进行索取,而生长在这里的珍稀植物,也不需要她额外的保护。
江昭慈内心沉重的在泌油树身上划了一道,看着慢慢渗出的乳白色油脂,轻声叹了口气。
温度越来越高,野蒜也停止了生长,不过还有零星的几株都被江昭慈收入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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