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年前,时值盛夏,午后的岚溪洲犹如火炉。

被热浪包裹的街道上,赤着双脚的傅君麟抬手抹去了额角的汗水,他几经颠簸才入境了岚溪洲。

身上的钱财被人骗的骗,抢的抢,如今他穷得只能里面的衬衣和短裤了,自从和下属失散后,他每天不是再找洛神医就是再找洛神医的路上。

他知道即使他能等,但毒入骨髓的父母亲等不了。

可是他想不通为什么他站在马路边擦汗,也能把人得罪,林氏兄弟拿起石头砸他的头,他想也没想就捡起石头砸了回去。

他的手法奇准无比,有个小孩的脑袋被他打得皮开肉绽。

那小孩的哥哥喊来保镖,把傅君麟按在地上捶打。

他几天没吃饭了,哪有力气和他们斗,而且他一个小孩哪里打得过那些武力值超强的保镖。

傅君麟被他们打得头破血流,但林氏兄弟依然不解气,他们把傅君麟绑在车后,开车拖行了上百条街。

傅君麟被他们折磨得奄奄一息,由于林氏兄弟是大家族的子弟,路人哪是敢怒不敢言。

地上的血路让林氏兄弟找到了前所未有的成就感,但他们依旧不满意,于是他们把车开到野外,几人合力把傅君麟扔到了臭水沟。

这一幕正好被蹲在野外打山鸡的凤衿撞见,她跳到河里把傅君麟救了上来。

林氏兄弟就是要傅君麟死,谁救他那就是和他们为敌。

数名保镖团团围住凤衿,只要她把人丢回臭水沟,林氏兄弟就当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他们视人命如草芥,凤衿当然不会遂了他们的意,意见不和那就是只能用武力打跪对方了。

在凤衿和保镖对峙的时候,林氏兄弟还不忘对傅君麟拳打脚踢,地上本就伤得极重的人这会儿被他们打得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凤衿一怒之下打断了林楚南的双腿,要不是林楚辞带着他弟弟跑得快,他们非要她手里不可。

凤衿把伤痕累累的傅君麟带回药庐交给洛鸣尘救治。

傅君麟醒来后发现救他的人就是他要找的洛神医,经他的再三恳求下,洛鸣尘随他去了夏国,只可惜他的父母亲还是没能撑到他回来。

年幼的傅君麟痛失双亲,在京城奔丧守孝,傅家家大业大,谁服一个小鬼当家?

傅家旁支蠢蠢欲动,京城各大世族也企图分食傅家这只肥羊,内忧外患之际,年仅十岁的傅君麟祭出了他的九门。

面对所有人的野心觊觎,身披麻衣的傅君麟终是雷霆挥剑,谁能想象他站在尸山血海中依然能笑着对所有人讲。

“我傅君麟从不主动挑事,但也绝不怕事,在京都,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从那以后,九门成了所有人心中悬着的利剑,他们可以妄想,但是会掂量自己的实力的实力有几斤几两。

傅君麟算是在京城站稳了脚跟,但远在千里之外的岚溪洲却因为他纷乱不堪的局面。

林家的人到处制造舆论,煽动岚溪洲各族各洲,那些人也不问其中缘由,他们包围了厉家老宅,要厉老家主交出凶手,不然他这个岚溪洲国主就别想再当下去。

即使厉老家主备受千夫所指,他也没有把凤衿交出去让林家处置。

一旦把人交出去,林家那边决定不会轻易放过,厉老家主太了解他们的尿性了。

凤衿不想干爸爸为难,她打了人是她不对,但她为什么打人,她不允许这些人不闻不问。

亏就亏在她没有目击证人,一个屁大点的孩子说的话谁信?

厉老家主反问他们一个屁大点的孩子哪有力气打断别人的腿时,居然没有一个人相信。

他们咬死凤衿打断了林楚南的腿,凤衿不死不足以平民愤。

厉老家主算是看明白了,这些人不是针对凤衿,他们是在针对他。

凤衿是青凤道长的爱徒,如果她出了事,青凤道长足以有能力毁灭岚溪洲,这绝对不是危言耸听。

这些人只是想要一个交代,他给他们就是了。

他派人把凤衿带了下去,随后牵出了一个和凤衿差不多年纪的小孩。

众人都认出来了,那是厉老家主的亲闺女,他们怀疑他故意把人牵出来做做样子。

林氏兄弟又跳出来献上了蛇蝎心计,他们往坑倒满了石油,如果厉老家主当着众人的面把他的亲闺女推进去,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众人居然觉得这个主意不错,看戏不嫌热闹大,他们拼命怂恿,人命对他们而言,就跟笑话似的。

厉老家主无从选择,他含泪把自家闺女推进了火坑,火海无情,那小孩还是没能救上来。

眼看闹出了人命,那些闹事的人状如鸟兽散了

凤衿缓缓地睁开眼睛,心痛得无法呼吸,她短短的回忆,却是某些人的短暂一生。

泪水模糊了她的眼睛,蛊医站在旁边,体贴地给她递了张手帕,“所以说啊,厉老家主不让你想起这些事情也是有原因的,人就不能活得太明白,糊里糊涂的过日子才是最逍遥的。”

凤衿捂着脸哭得稀里哗啦,“你别管我了,让我哭回行不行?”

蛊医也想让她哭回,问题是傅阎罗在上面闹得不可开交,她要是再不出现,房子都要被他拆了。

暗卫附在傅君麟耳边低语,男人猛地站起身,眸中掀起了狂风骇浪,他把林楚辞的脸踩到脚下,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致命的杀伤力,“你们要怎么内斗那是你们的事情,但你们千不该万不该动我的女人。”

他右手微抬,暗卫架着林楚南走进了主厅。

“哥,救我!”林楚南都快吓出心脏病来了,他落到谁手里不好,非要落到傅君麟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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