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宗的汉堡已经被吃进肚子。

正宗的纯净水也喝净。

张小楼只剩下150多购买力,他一点也不着急。

因为有张月鹿在,他就永远不用担心关于好奇值的问题。

徐先生据说以前真的做过先生。

但现在看起来却更像个农夫,蓝灰色的上衣左右各一个四方口袋,瘦瘦的裤脚被一根细绳扎紧,高高的鼻梁撑着一副泛黄的镜片,两鬓斑白的脸上已经爬满了皱纹。

他的皱纹和白发格外的多,但他的笑容是慈祥的,眼神是真诚而安定的。

他安静的时候,他的脸就像百年的槐树皮,古老而庄严,他笑起来的时候,又像阳光下晒干的河床,柔软而温暖。

他的手里时常拿着一把柴刀,就像现在这样。

他正微笑着,拿着柴刀对着张小楼三人道:“我的爷爷曾说过,如果一个人依赖于别人活着,也就会失去死的权利。

就像嫁给富翁的少女,已失去美丽的爱情一样。”

张小楼三个人虽然立在寒风中,脸色还是不由得微微发红。

徐先生继续道:“像张小楼这么英俊的男子,是否也情愿躺进铁城内某个富婆的怀里,每天吃一碗软粥?”

张小楼完全明白徐先生的意思。

他早已拜访过徐先生,事实上他已经拜访过流民区大部分住民。

他本是个善于交谈的人,无论是哪个年纪的人都不会拒绝一个风趣幽默的人,也不会拒绝张小楼那张于人畜无害的笑脸。

更不会拒绝他豪华的礼物——肉干和淡水。

现在大家都已经知道,流民区最不起眼的那个小窝棚里,住着兄妹三人。

大家也已接受了张小楼这么个有趣的年轻人。

张小楼懒洋洋的把双手抄在一起,笑道:“我的长相以前也被别人称赞过,但被人称赞的如此不开心,还是头一次。”

他眯着眼,笑意更浓道:“徐先生虽看起来像个砍柴翁,却是极有风骨的,小子既没福气吃富婆的软饭,也没吃铁城赏粥,难道就会吃先生喂的这口激将食?”

太阳已出来了,一道阳光照在徐先生的脸上。

他的脸竟被炙的也微微发红。

旁边张小器张月鹿不停吞吐着白色雾气,瞪着眼睛惊讶的看着奇异变化的徐先生。

他轻轻扶了扶眼镜,脸色变了变道:“粥你没吃?”

张小楼轻笑道:“这次徐先生说的又是哪种粥?”

在张小楼说话时,张小器与张月鹿就默契的跟在他后面。

就像两只雏鹰,自觉躲在了老鹰的羽翼下。

徐先生并没有不耐烦,反而笑着道:“当然是那种让人感到屈辱的粥,我明明看你欣然接受过几碗,若是自己没吃,却让谁吃进肚子了?”

张小楼道:“凤凰。”

徐先生诧异道:“凤凰是谁?”

张小楼淡淡道:“凤凰就是凤凰,凤凰就是一只鸡。”

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凤凰刚好从后面优雅的扭动着走出来。

大家都看到了它,所以大家都笑了。

一个瘦瘦的小女孩出现在徐先生的身后。

她比张月鹿还要小两岁,披散着长长的头发。

一双可爱的单眼皮眼睛在偷偷的打量着张小楼,小姑娘看起来很文静,像是千年前传说中会害羞的淑女。

她就是徐先生的女儿,徐莹莹。

张小楼又露出春风般和煦的微笑,道:“莹莹姑娘看起来有些不开心?莫非徐先生在这种时代还保持着严厉的家教?”

徐先生把她拉到身边,脸上泛起怜爱,又有些痛苦道:“世人大多无家,又何谈家教,倘你也一天一夜没有饭吃,你也不会开心的。”

张小楼开始沉默,张月鹿和张小器也不说话。

他们有一个秘密,一个关于汉堡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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