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病友有理有据分析了一番,终于从她身上转开后,她才若无其事般起床,发现自己一人躺着看护床,不见解南身影。
她起身,隔壁床说话的阿姨瞟了她一眼,笑了笑。
李桔点点头,随后看向自己靠着的病床,发现床上的郭喜芬早醒了,正不偏不倚瞧着她。
李桔猝不及防,“阿、阿姨……”
“你是他女朋友?”女人语气平平,没有幸免于难的欣喜,和她说话也像盘问。
李桔:“不是,阿姨,我是他同学。”
“哼。”郭芬喜不耐的瞥她一眼,没有再问,直接又闭上了眼。
李桔摸不着头脑,心里打鼓,听到门推开立即看过去,解南拎着早餐进来。
他应该一夜没好好睡,头发有些凌乱,眼下有青黑。
李桔朝他眨眨眼,指着床上,“阿姨醒了……”
解南颔首:“你先出去吧。”
“啊,好,好的。”李桔低头穿鞋,飞速出门。
不用她再想,这对母子氛围和她以为的醒来虚惊一场后的母慈子孝抱头痛哭已然不同。
没两分钟,李桔刚出来坐下,凳子都没暖热,解南就出来了,手里还拎着床和被子。
李桔起身:“你怎么不让我收……”
她怀疑他们根本没有说话,这功夫,他就只收了被子床就出来了。
“走吧。”解南说。
李桔跟着他去护士站,看他退床又续交住院费,瞥到那个一千五的收费单,不由感到几分心疼。
出门后,解南说这没有直通学校的公交,需要打车回去。
李桔问:“那回酒店有直达吗?”
解南一愣。
李桔摸摸鼻子,“我、我们的房还没到时间呢。”
十二点退房,现在也才早上六点多。
解南:“有。”
李桔看他不说话。
解南停了片刻,莞尔:“你要是需要,可能得等我睡一会。”
李桔脸骤然爆红,“我!我也没睡好好嘛!”
她气鼓鼓噘嘴,甩下他转身先走。
她、她分明是替他节俭,酒店休息后好再坐公交回学校,怎么就变成欲|求不满女人了。
半小时后,两人又回到了酒店里。
幸好昨夜匆忙,压根没来得及退房。
回到昨晚房间,窗帘都没来得及拉上,此时朝阳明晃晃的透过纱窗照进房间,洒在凌乱的床单上,被角翻飞,隐隐印着一人的身型,至于另一人……当然是因为压在上面,才印得出这过了一夜都没消的痕迹。
李桔指床:“你、你睡吧。”
“你不困?”解南看她。
“啊?”
两人开房从来都是单人间,更没在一起睡过,之前每次做完,都是他窝在那个狭窄沙发睡,等她醒来,他已经离开。
“一起睡吧。”解南声音里带着浓浓倦意,一夜折腾,他似乎也没精力去想那些有得没得。
“好,好啊。”李桔磕绊说。
一方面她在病房里,陌生环境狭窄的床,即便睡了也睡不踏实,是真的还有点困,另一方面,她总不可能真坐床边,等解南醒来,精力充沛了好来和她做。
李桔绕过床,拉上窗帘,两侧灰色帘子将破晓黎明的一日之计通通阻隔在窗外。
在黑夜中奔波的人,是有资格在最舒服的阳光中缓缓入睡的。
旁边,解南已经躺下,似是为了照顾她,没有脱掉外衣。
说来稀奇,两人虽然都做过两次了,清楚怎样让对方舒适好过了解自己的胸围,但却没看过对方的身体。
第一次,解南要开灯,李桔怕自己泛红的眼吓到对方,说了句:“别开灯。”
解南手在开关上停了几秒,就移向了她身后扣子。
第二次有了默契,谁也没说开灯。
昨晚进来便被扣在墙边,更没有要开灯的需要,以至于到了现在,李桔能闭上眼勾画出对方的手腕比自己粗壮多少,没有赘肉的腰腹摸上是什么感觉,耻骨边的煞人又是怎样的力量,但终有点不明真义。
李桔更不会主动脱衣服,两人便都和衣而眠。
因是十月份,天气凉爽,倒不会热。
回到还是陌生的地方,李桔却睡得颇为踏实,不知道是不是旁边多了他的缘故。
等她醒来,还没睁眼,已经觉出身边不一样。
她睁开眼,解南坐在床边,被单搭在他腰边。
李桔想入非非,要是他没穿着衬衣,隐约从劲瘦腰间褪下的被单该是何等模样。
听到窸窣声,解南转过头来,漆黑瞳孔倒着她惺忪的目光。
他把手机放回床头,靠过来,“可以吗?”
李桔看着他认真面孔,眨了眨眼,他这是睡好了啊……
李桔又眨了眨眼。
他沉稳看着她,似乎有无尽耐心等她应声。
李桔下巴默默往被里钻了钻,压着一声咕哝的小声回答:“还行吧……啊!”
下一秒,她的下巴就远离了被子,人被直接抱起按在了他腿上。
李桔惊呼:“解南……”
“别说话。”
解南灼热唇瓣落在她胸口,昨晚撑开的弓箭,在一晚的延磨中已发出锋利如利剑划破长风的嗡鸣声,蓄势待发。
正是,箭雨流星霜满弓,百万神射渡庭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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