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南没应她的话,又点了根烟。
李桔吸吸鼻子,表示嫌弃,走在了前面。
解南慢条斯理跟在后面,大长腿追她不难,但依旧保持着距离,香烟吹不来,别人看见也不会觉得两人是同伴的距离,更想不到五分钟前两人在逼仄空间里有着怎样的距离。
往她的寝室楼方向拐时,李桔看了眼身后,解南在不远处的大槐树停下来看她。
李桔没说什么,转身跳着跑走。
解南抽完整只烟,掉头走了。
按道理,听了那么一通电话,又折腾那么一下,即便囿于场合做的仓促,但也是极耗费体力的,再看李桔回寝室的步调,有不同往常的轻快,谁要光看背影,可能会辨不出这是数学系的高冷女神。
经过寝室门口,李桔步子停顿了下。
门口停着一辆豪车,红鬃烈马,黄色车标让黑夜都在它这里自惭形秽,避其锋芒。
来往偷偷往那处看的人不少,学校能开的起豪车的富二代也不少,但那辆外观低调的车明显比豪华张扬的跑车还昂贵。
李桔停下,是看那辆车觉得眼熟。
接着,安静的像车里没人的车门被推开,齐整西装裤迈出时,李桔已经沉脸要离开。
“李桔?”男人站定,在身后喊她。
李桔没道理逃跑,但也不想和他说什么,只冷冷转身。
男人穿着齐整昂贵的西装,硬朗的绅士装扮,一双黑色皮鞋擦得油亮,剪裁得体的炭黑色西装将原本就身材修长,像西方时尚模特的他更衬得英俊干练。
李桔想起第一次见他,男人并不是站着,他随着母亲的话出现在她的视野中。
彼时他坐在自家的欧式雕花单人沙发上,手肘撑着米黄色皮质沙发,漫不经心的侧眸看她,虽然仰视着,气场却强势带着攻击性,从上而下,如同品评一个漂亮花瓶般将她看了个遍,随后嘴角衔起一抹笑,似乎一个眼神已经将她估完了价。
而且还是一个并不高的价格,对视一眼,随后兴趣泛泛的挪开目光。
离开时,却又被难缠的宗雅丹强行送上车,随后半路就把她撂下,飞驰离开。
难怪李桔看那车眼熟,那晚她在荒郊野外打不到车,走了一个多小时才到学校,腰疼腿酸,连人带车骂了一路。到校时已经快凌晨,随后就遇见了解南。
李桔奇怪,那晚避她如蛇蝎的男人怎么会主动喊她。
陆正威问:“你是这个学校的?”
李桔:“……”
敢情宗雅丹那晚对他的热络介绍,他一个字没听进去。
李桔不知道是该心疼强行牵线的宗雅丹还是无语他的厚脸皮。
“嗯。”李桔答完,转身要走。
“认识张思语吗?”
李桔眉拧了下,陆正威已经拦住她。
陆正威:“我忘了,你是数学系的,和她同学?”
李桔:“想干什么?”
陆正威把手里盒子递她,“告诉张思语,我送的东西没有再还回来的,她想扔想换钱想怎么处理随她,以后我不会再找她,给她自由。”
李桔推开,“我不是你们传话筒,有话自己说去。”
说完,她径直转身离开。
陆正威把盒子扔给她,李桔条件反射接住,随后恼怒要扔给他。
陆正威退着往车边走,“我想,宗雅丹对自己的乖女儿脖颈上的吻痕会很感兴趣。”
李桔瞠目,“你威胁我?”
陆正威笑,拉车门前西方绅士般的弯了个腰,随后转身上车。
李桔抬手想拿盒子直接砸他车屁股上,但看到手里复古绿的小方盒,已经明白里面是什么,不管他怎么不在意,东西必然价值不菲。
车已经离去,李桔不想和他扯上关系,更不想因为这个乌龙招致麻烦。
推开寝室门,张思语意外的还在寝室,李桔迅速将东西掩进了包里。
哪怕陆正威威胁,她也不可能当这中间人,只想着哪天再见,把这糟心东西还给他。
因着这么一遭事,李桔又烦躁起来,周六回家路上,心情更跟上坟一样。
谁料到,宗雅丹看到她却笑如春风。
李桔后背发凉,“妈……”
“你说你,怎么不早点回来,快快进来。”宗雅丹拉着她进门。
佣人钱姨看到她,也是笑的一脸喜色。
钱姨在她家帮佣快四十年,自然是深得宗雅丹喜欢,宗雅丹心情好不好,钱姨面色就是个晴雨表,看她们都笑的一团和气,李桔脚步更踯躅。
“妈,竞赛这个事是我不好,我不该……”
“去。”宗雅丹轻叱她,“快闭嘴吧,妈妈今天心情好,没时间跟你算账。”
说着,宗雅丹不满的打量起她的穿着,“你说说你,一天天都穿的叫什么,妈妈给你买的风衣呢,你怎么不穿。”
李桔:“……”
李桔:“寝室教室都人多,穿风衣有点厚了。”
虽然李桔没有刻意低调,但是那件三万多的把她打扮得像个精致公主的卡其色双排扣风衣,李桔真没穿的意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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